劉應坤,太監內的異類。
任司禮監秉筆太監,兼任京軍忠勇營總督兼禦馬監掌印,是天啟身邊文武全才的禦林大將。
這人識大體,知進退,懂取舍。
前往遼東監軍,他自帶乾糧,拒絕地方官員招待。
不單單把所押送的軍餉分毫不少運去遼東,足額發給基層官兵,還在遼東查出盜賣軍糧的碩鼠。
朱由校非常欣賞對方用心做事,踏實做人的作風,嘴角掛著笑意說:“劉伴伴,此去遼東辛苦了,錦衣衛抄家閒於的宅院不少,待會你們各自去挑處心儀的宅院。”
聞言,劉應坤,陶文,紀用,武俊等受寵若驚。
出京前,禦馬監隆恩正盛。
回京後,家沒了。
這幾日,他們生怕皇爺卸磨殺驢。
此間,皇爺和顏悅色,給予賞賜,徹底打消幾人疑慮。
劉應坤,陶文,紀用幾人快步起身跪地,劉應坤感恩戴德說:“為皇爺分憂乃奴婢職責,奴婢不敢居功。”
朱由校示意幾人起身,神態冷峻說:“功必賞,過必罰,無需拒絕,劉應坤,說說遼東的情況,陶文,紀用補充。”
錦州之戰不似渾河之戰雙方刀對刀,槍對槍,箭對箭,刀刀見血拚殺。
此戰依仗城高炮利,肯定暴露出敵我雙方優劣。
劉應坤不假思索說:“皇爺,遼東將士優點不少,缺點更多。”
“具體指?”
朱由校疑惑的詢問,命劉若愚記錄對話過程。
劉應坤察覺朱由校非常重視遼東,重視這場對話,提高幾分語調道:“陛下,以奴婢在遼東的觀察,遼東將帥不和非常嚴重且普遍,前有熊經略和王巡撫。現有袁巡撫和滿總兵,袁巡撫和毛總兵,滿總兵和趙都督,將帥之間,將領之間矛盾橫生。”
將帥不和,必有殃災,廣寧慘敗乃前車之鑒。
朱由校深思熟慮片刻,漸漸濾清遼東將帥的問題,似熊廷弼上書所言,經撫不和,恃有言官;言官交攻,恃有樞部;樞部佐鬥,恃有閣臣,今無望矣。
起因還是朝廷黨爭。
朝廷混亂,遼東維持目前的局勢非常難能可貴。
朱由校好奇的詢問:“將帥不和背後黨爭密不可分,拋去黨爭還有什麼?”
劉應坤斬釘截鐵回答:“利益,主客利益。”
“每年朝廷向遼東投進去海量人力物力財力,這些由遼東將士鄉紳分配。”
“本來軍餉儘歸遼軍,然而,趙都督,滿總兵等率領客兵入駐,必然分走部分利益。”
“以前問題不顯山不漏水,袁大人擔任遼東巡撫,好像非常推崇孫閣老的遼人守遼土,以遼土養遼人,這幾年軍餉分配傾向性越來越嚴重。”
“他的舉動讓遼東本地將領、士紳名正言順霸占大部分利益和資源,故而,趙都督,滿總兵,毛總兵等客兵在遼東處境非常尷尬,時常遭受排擠,除非像吳襄迎娶祖大壽的妹妹。”
嗯?
朱由校微微皺眉。
這是他從未考慮的路線。
尤記得袁崇煥在崇禎朝,提到以遼人守遼土,以遼土養遼人,承諾計五年,全遼可複,崇禎的確把遼東托付給他。
朱由校追問:“有直接證據嗎?”
劉應坤神色越發凝重,語氣加重幾分說:“寧遠,錦州乃大明在遼東防禦體係內至關重要的兩處城池,堪稱核心中的核心,需由精兵悍將鎮守兩城。
昔年孫閣老委派滿總兵鎮守寧遠,袁大人任遼東巡撫力主“乞(滿桂)移之彆鎮,以關外事權歸率教,滿總兵被迫鎮守山海關。
今年,袁大人安排趙都督鎮守錦州,他攜祖大壽等遼東本地將領坐鎮寧遠,奴婢私以為朝廷重新起複袁大人,他下步肯定把趙都督由關外調往關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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