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曆初年,張居正改革,朝廷重新丈量耕地,永不起科田基本儘數起科,朝廷財政快速改善。
縱使萬曆不喜張居正,卻在其死後繼續堅持其政策。
然而,朝廷官吏**,永不起科田數量成謎,田畝賦稅收入既未公開詳儘的交代,也沒有上繳朝廷,反而多讓地方官中飽私囊。
萬曆給福王兩萬頃莊田,即是這些稅收不明的永不起科田,落到福王手裡的非亦莊田,而是讓福王收莊田的收稅。
然而,福王亦是個慫貨,地方官未滿額給他俸祿,迫使他親自量田收稅,事情依然不了了之。
福王如此,潞王亦如此。
朱由校懶得和福王鬥嘴,他安排農部,戶部,重新丈量全國耕田,關於永不起科田亦開始按照攤丁入畝收稅,關鍵,他不會讓田稅無辜落入地方官私囊,所以,必須拿掉屍位素餐的福王。
擲地有聲向藩王說:“昔年,太祖分封諸王,本為鞏固江山社稷,奉天靖難結束太祖計劃破產,曆任皇帝對藩王限製越來越嚴苛,使藩王暮氣沉沉,毫無作為,成為朝廷供養的米蟲。
今朝廷既要打仗,又要供養世襲罔替的諸藩,然而,宗室數量之大,人口之多,實乃曆朝曆代罕見,朝廷財政負擔不起,地方財政亦負擔不起。
故而,似福王叔莊田兩萬頃,揚州到安徽沿江各類雜稅撥歸福府,四川鹽井部分收益劃歸王府,請淮鹽一千三百引,必須糾正改變。”
“這是天下人的天下,若無百姓,何來天子?若無社稷,何來主君?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聞言,諸王垂首,道理他們懂得讀懂,然而,朝廷對藩王限製過多,藩王能有什麼辦法。
福王尚未表態,旁邊璐王表態說:“陛下,臣願放棄封地,舉家遷回京城。”
與口頭承諾四萬頃良田不同,其父確實獲得四萬頃良田的稅賦,關鍵其父跋扈囂張,鋪張大婚,奢侈就藩,瘋狂斂財,荒淫無度,導致民怨沸騰。
以前皇祖庇護,諸事無恙,怎奈其父去世,他幼年繼承王位,潞王府占據海量財富,全靠孤兒寡母支撐。
今皇帝不似皇祖,削藩勢在必行,其父離京就藩,動用五百多艘船裝運財寶家私,抵達封地更橫征暴斂,搜刮民脂民膏。
皇帝殺伐果斷,最討厭貪得無厭的藩王,陝西,山西,山東,河北的藩王均是前車之鑒,保不齊因福王遷怒河南諸藩,故而大開殺戒。
秦王,周王向皇帝示好,靠攏,擔任北直隸總督,宗人府大宗正,與其死扛到底,不如繳械投降。
順了皇帝的意,或許自己還能受到重用。
哦?
朱由校微愣,聯想到潞王軟弱的性格,便見怪不怪。
崇禎去世,建奴逼近杭州,馬士英、阮大铖、朱大典等均各自逃命,而陳洪範回到杭州與張秉貞等勸潞王勿戰,郊迎清兵,開城投降。
楚王朱華壁聞訊苦口婆心勸說潞王,聲稱以殿下之賢,遠近所聞,天下絕智殊力,方將憑附以起。周之孫子,能無眷然,宋人半壁,亦嘗有年。況閩、粵、滇、蜀,延袤萬裡,猶吾故物。失今不為,時事一去,萬事不複。他日求尺寸地為死所,豈可得哉?
結果,潞王依然選擇投降,氣的楚王拂袖而起,裂冠帶擲地而去。
潞王。
非成大事者,不可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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