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爾耕恭恭敬敬說:“稟皇爺,卑職不敢撒謊,整飭山東吏治時,錦衣衛查到證據,三司親自審理,諸事鐵證如山。”
頃刻,朱由校視線轉向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官吏,奈何開年三司多數官吏奔赴各省查案,僅剩都察院都禦史謝學龍。
謝學龍身為都察院大佬,對孔氏涉罪之事心知肚明,快步出列,執笏行禮說:“稟陛下,事情,事情屬實。然而,衍聖公家族身份特殊,曆朝曆代地位顯赫,與朝廷互相依偎,經久不衰,臣建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命衍聖公家族退還兼並的良田,懲罰家族胡鬨的人。”
頃刻,皇極殿內數名重出列支持,建議對孔氏輕拿輕放,其中既有各部尚書,亦有內閣官吏。
這時,晉王憤憤不平出列,執笏向朱由校行禮,轉首望向謝學龍質問:“謝大人,你確定自己沒錯說嗎?胡鬨?殺人償命能叫胡鬨,這置大明律欲何地,若衍聖公家族能寬容,皇室諸王亦能寬容。”
趙王不甘落後執笏出列,與晉王並肩而立,怒語說:“常言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衍聖公家族既犯國法,又違家規,此事不嚴懲,今後朝廷執政不要叫外儒內法,直接宣稱儒家治國。”
韓王稍慢半拍,出列亦質問說:“自漢武帝擺出百家,獨尊儒術以來,漢晉隋皆為設衍聖公,
宋朝趙氏竊國,欺負孤兒寡母,對外軍事拉胯,為籠絡士大夫尊奉孔氏為衍聖公,然宋代時衍聖公僅為八品官,元代提升為三品,明初為一品,班列文官之首。
元明以來,衍聖公家族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不斷增加特權,既然孔氏享受特權,涉罪焉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既然孔氏在讀書人心中執牛耳,涉罪為何不能當做榜樣治理?”
謝學龍麵色震驚望向晉王,趙王,韓王。
周王入朝為官半年,鮮有在朝堂出聲,晉王,趙王,韓王二度上朝參政議政,即表現剛正不阿,儼然是朝堂的三大噴子。
他亦承認自身說辭的確過分,怎奈礙於孔家乃儒學代表,標杆,給孔胤植治罪勢必狠狠打擊儒學。
所幸,他在朝廷非獨木難支,還是有幾名同僚支持他。
龍椅上,朱由校略微惱火的瞥了眼謝學龍,這是什麼屁話,衍聖公家族,懲罰胡鬨之人,那被害死的人白白死了嗎?
不過,晉王,趙王,韓王的表現出乎預料。
從前,部分言官不做實事,誇誇其談,處處和皇帝作對,今三王尚未表現出處理政務的能力,但執法如山,是非分明的態度,著實讓他高看幾眼。
當前,官僚士紳集團勢力依然龐大,他需要來自藩王的支持。
朱由校視線鎖定謝學龍,鄭重其事說:“數月來,朝廷整頓數省吏治,上至藩王,下至地痞,犯事者要麼被囚禁,要被問斬,今代王還被囚禁於高牆內,三司山東之行斬殺大量貪官汙吏,為何唯獨孔家的罪證懸之高閣,感情孔家的人命是命,尋常百姓家的人命不命?
還是說,在部分愛卿心裡,儒家高於一切,孔氏是你們心中的無冕之王?”
無冕之王?
這...這....
頃刻,皇極殿內全是跪地的噗通聲,謝學龍等為孔胤植,為孔氏開罪的官吏麵孔火辣辣的。
他們本為維護孔家,不曾想將孔氏,孔胤植推上風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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