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吵...”
皇太極心煩意亂,聽到隨軍貝勒,旗主,將領爭吵不休,憤怒的拍案而起,喝道:“都閉嘴,讓濟爾哈朗,勞薩,碩讬進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眾將安靜,親兵通傳。
濟爾哈朗三人走進汗帳,頃刻,所有人目光集中在勞薩身上,這位八旗內南征北戰的悍將渾身染血,甲胄殘破,蓬頭垢麵,似衣衫襤褸的乞丐。
這...
他們在前線到底遭遇什麼?
“罪臣拜見大汗,請大汗嚴懲。”
濟爾哈朗三人噗通跪地,異口同聲請求嚴懲。
皇太極安排親信攙扶起三人,給重傷的勞薩賜座,旋即,視線轉向沉默寡言,飲酒消愁的阿敏身上,怒語質問說:“阿敏,首戰落敗,铩羽而歸,總要有個說法。”
啊。
阿敏氣急敗壞摔碎酒杯,怒極說:“說法,要什麼說法,此戰李國翰領八旗漢軍悍不畏死,我與達爾岱舍生忘死,八旗兒郎視死如歸,我等使出渾身解數難以逾越明狗製造的雷區,強攻根本無解。”
這時,達爾岱出聲附和說:“大汗,非臣脫罪,此戰非兵不利,戰不善,弊在明狗火器。”
皇太極本欲借機敲打阿敏,孰料阿敏,達爾岱先發製人。
旋即,他的目光轉向濟爾哈朗,碩讬和勞薩。
濟爾哈朗滔滔不絕道出軍堡防禦,為汗帳內所有人便於理解他們的處境,乾脆將軍堡防禦圖畫出來。
“大汗,達爾岱所言即臣所言,明軍軍堡環環相扣,堅不可摧,火器非以前的鳥銃,三眼銃,虎蹲炮,發射出來的亦非球形彈丸,靠彈丸衝擊力殺敵,全變成爆炸的炮彈,炸藥包,殺敵效率成倍提高。”
“臣派巴都裡親率五百悍勇試探,明軍一波炮擊衝撞巴都裡部,又派勞薩驅趕饑民肩扛殺掉填平溝壑,勞薩,鄂莫克圖各率本旗兩千悍勇進攻,依然慘遭明軍炮火阻擊。
特彆是臨近城池飛射的炮彈,爆炸會讓十餘步範圍內人馬具碎,其威力亦給邊緣兵勇造成不小傷勢。”
“若欲奪取軍堡,除非消耗完明軍炮彈,付出慘重代價奪取軍堡非明智之舉。”
勞薩強忍著傷痛訴苦:“大汗,臣親率本部衝殺到明軍軍堡前方的矮牆,明軍百炮齊射,炮彈爆炸,四千兒郎瞬間折損三成,大量兒郎受傷。遭遇明軍火槍手,弓箭手補殺。
今後進攻軍堡需提防明軍巨炮,即使遠離爆炸範圍,那種爆炸產生的巨響也讓人發自靈魂的顫抖,許多兒郎在爆炸中不曾受傷,卻被嚇得定格在原地,遭遇後續的炮手,火槍手,弓箭手射殺。”
阿敏見濟爾哈朗和勞薩與自己處境相似,氣急敗壞說:“明狗以前的虎蹲炮、鳥銃和三眼銃受限於射程,射速和火力,兒郎有機會悍不畏死衝鋒,現在明狗火銃射擊五次才換彈丸,作戰效率大幅飆升,兒郎首度遇到這種火銃,依然遵照以往的打發衝殺,許多人白白死於經驗。”
皇太極聆聽貝勒,諸將言語,漸漸理清事情來龍去脈。
非八旗畏戰怯戰,而是明軍悄無聲息更換火器,鳥銃,火炮威力提高數倍乃數十倍,八旗兒郎遭遇火器攻擊,導致死傷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