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近來兵部,樞密院,後勤部輪軸轉,三處衙門忙的分身乏術。
遼東軍務。
西南,西北戰事。
全成為朝廷軍務的焦點。
相較遼東,遼南的貪汙**,西北,西南兩處戰場生死搏命,成為他重點關注的對象。
然而,遼東,遼南軍隊的**,依然讓他憤怒,窩火。
這時代,沒有多少民族大義,即使有,也不多。
以前,朝廷重於黨爭,疏於吏治,造成官場係統性**,本該保家衛國的將領亦難以免俗,亦將家族利益置於國家利益至上。
這種將領,這種兵勇,朝廷焉敢將遼東,遼南戰事托付給他們。
既然楊維垣扯開遼東遮羞布,李過,左良玉率領兩支新軍赴遼,必能穩住遼東現狀,田爾耕率領三司,錦衣衛,派遣左良玉率軍前往遼東,朝廷自然要撤熱打鐵逐步解決遼東各項頑疾。
尤其是遼東的軍隊。
遼東表麵駐軍不少,還有各地支援的軍隊,實際上,多數分兵各衛,各堡,全是靜止的軍隊,真正的機動軍隊不多。
關鍵為首不多的機動軍隊還要分兵作戰,而建奴出征,經常集中優勢兵力進攻某處,明軍被迫救援,便形成糟糕的添油戰術,讓建奴圍點打援。
所以,治軍比治貪更緊迫,更關鍵。
若遼東連戰連敗,不光損人失地,朝廷向遼東送去的裝備,火器亦會變成建奴的斬獲。
建奴裝備明軍的甲胄,火器,實力越來越強大,此消彼長,進而使得明軍越來越弱。
經過朱由校,孫承宗,李邦華,李春燁等商議,朝廷至少在遼東要保持十三萬兵勇。
半數至少半數為機動軍隊,兵勇具有和建奴一戰的勇氣和戰力。
唯有如此,方能抵抗建奴兵鋒,乃至反殺建奴,收複失地。
虎賁軍。
朱由校,孫承宗視察新軍,順便思考遼東軍隊改編的問題。
祖大弼瞧見朱由校悶悶不樂,即刻清楚問題因何而起。
近來,遼東事務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兄長更將祖家家眷送來京城,名義上說,京城環境良好,托付他照顧,實則是祖家在遼東的所作所為引起皇帝不快。
祖大弼恭恭敬敬跟隨在朱由校身邊,恭恭敬敬說:“陛下,祖家對朝廷忠心耿耿,兄長或許貪財,但斷不敢做悖逆之事。”
朱由校當然清楚祖大壽的行為,祖大壽一生征戰,幾乎參加遼東所有戰事。
無論熊廷弼,孫承宗,亦或滿桂,袁崇煥,無不將他視為心腹大將。
不管何人主持遼東軍務,祖大壽都處在權力的核心,袁崇煥更是視祖大壽為左膀右臂。
他對主持遼東戰事的袁崇煥亦忠心耿耿,己巳之變,袁崇煥率軍馳援,正是依仗祖大壽部。
大淩河血戰,祖大壽彈儘糧絕,於是詐降,後逃往錦州城對抗建奴。建奴屢次招降不從,因援軍洪承疇兵敗,錦州解困徹底無望,於是率部投降建奴。
按理說,他應該給祖大壽這種虎賁悍將足夠信任,長期來,他亦是這麼做的。奈何官場**,祖大壽忠心報國,但身邊全是豬隊友,處處掣肘,難以完全發揮祖大壽的能力。
此番整頓遼東,既是整頓遼東官場,亦是為祖大壽掃清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