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且不言曹仁將書信送至鄴城,分派人向東三郡探查孟達動向。
今時南郡之中關羽、呂蒙等諸將,在商量用兵細節。
關羽盯著輿圖,憂歎說道:“孟達已使書信詐降曹仁,然曹仁所駐襄樊軍士無所動,怕子度偽降之策被其識破。若詐降之策不成,恐數月以來謀劃,將付諸東流。”
自劉備讚同他的北伐襄陽方略起,關羽不敢有失,常是親力親為,力求計策的成功。
如今詐降的計策定了,進軍的路線也安排了,北伐所需的資源調配了。但自詐降計策起,關羽心中便七上八下,畢竟能否中計在於敵,而不在於己。
呂蒙似乎感覺到關羽擔憂,安慰說道:“君侯,曹仁雖是征南將軍,掌荊襄兵力。但無曹操之令,則曹仁豈敢出兵?”
“料曹仁今時已將書信上呈至鄴城,斥候需時間奔波,實難以短期得知曹仁是否願舉兵西進,從孟達之策,襲取上庸、房陵三郡。”
關羽手捋長須,思考說道:“子明,今下我江陵布置軍士有三萬之數,所督之兵眾。今下是否有可能曹仁畏我江陵兵勢,不敢隨意西進房陵?”
呂蒙沉吟少許,說道:“都督所言不如道理,江陵之兵達有三萬之眾,縱曹仁深信孟達請降之意,但也不敢輕減襄樊之眾。以蒙之見,君侯何不如施以驕敵之策,以讓曹仁放心西進?”
“驕敵之策,計從何來?”關羽問道。
“曹仁者,恃勇好鬥,不以計謀為長。能守襄樊,多賴曹操所器,不可與君侯相提比論。君侯鎮江陵,曹仁多有畏懼,不敢出兵犯之,恐遭敗績。”
呂蒙指著輿圖,說道:“今君侯年近六旬,往昔之時身體多有不爽。今時君侯何不如以患病為名,乘舟東進武漢,歸京修養身體。且削減部分軍士駐兵,以讓曹仁放心西進。”
“君侯有熊虎之勇,遇戰每居於人前,從無親離江陵。今養病離任,歸京休息。曹仁必會信之,從而輕視江陵,多願率軍輕進房陵。”
“逢曹仁西進,君侯乘舟舸,晝夜逆江而進,兩三日可至。蒙為先鋒,率軍越山嶺,以待君侯所部。時兵馬同戰曹仁,挫敗其軍,覆敗其師,進取南鄉,掠漢水全境,順江而下,水陸並彙,便可直取襄陽。”
呂蒙話沒說的那麼細,在他眼中關羽剛而自矜,心多自傲,以他的性格多半做不出,向曹仁示弱的舉動。今時他建議關羽養病示弱,多是有出其不意之感。
至於關羽今下為什麼會同意?
蓋是關羽為誘曹仁出戰多時,沉沒成本太高了。如果孟達誘降之策不成,曹仁據守不戰,取襄樊這輩子是幾乎沒啥可能。
果不其然,關羽在沉默了許久之後,說道:“以養病之名,離任江陵,削減駐兵,多是良策。”
說著,關羽負手背腰踱步,說道:“子明,今南陽義士可有聯絡上?”
“有!”
呂蒙沉吟少許,說道:“南陽守將侯音與胡修有怨,今慕君侯之名,願受大王封賞。待君侯圍攻襄陽時,侯音願於宛城起事,以為呼應。”
關羽搖著頭,說道:“宛城太遠了,侯音起事,我恐接應不到。除非能速下襄樊,過新野而上,直入宛城。襄樊之間,可有願歸降之人?”
呂蒙麵容無奈,說道:“曹仁、朱治二人善養士卒,能得軍心。其帳下軍士家眷,多在中原,難以說其將校反叛為亂。且聯絡也多是不便,如那宛城侯音,僅聯絡兩三次,約君侯圍襄樊起事。”
“也罷!”
關羽思慮良久,說道:“今時局未分,曹賊勢大,今願歸降者寡。若待襄樊時局分明,或願歸降者,應是不少。”
“正是!”呂蒙應和道。
關羽望著襄樊輿圖,長歎一聲,下定決心,說道:“子明之策當是可行,我稱病歸京後,我當向大王表君為南郡太守,江陵軍務由君負責,勿要讓某失望。”
呂蒙神情嚴肅,說道:“今君侯放心,蒙必會調配好軍事。時曹仁舉兵入房陵,君侯便可西進接管大軍。”
“善!”
p:關羽教呂蒙讀春秋,純粹是惡搞。若有人不喜歡,則是多多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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