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關羽抬頭望天,大笑說道:“此蓋天助我也,陛下欲取襄樊久矣!”
“今漢水暴漲,於禁七軍在劫難逃,縱曹操親至,亦難改襄樊之歸屬也!”
容不得關羽不開心,自去歲築水大捷之後,關羽進圍襄樊,與於禁對壘長達半年。
其間,雙方交手多次,關羽有多次都自我懷疑他能否擊敗於禁,然最終關羽堅持下來,始終不放棄尋找擊破於禁的方法。
今下雖是依靠蒼天相助,但對他來說能擊破於禁則就足矣!
借漢水上漲淹沒樊城,切斷於禁與樊城的聯係,一舉擊破七軍。當然獲悉不僅可以擊破於禁,甚至或能全吃下曹魏的精銳七軍。七軍之精銳,縱曹操家大業大,也無法做到視若無睹!
先可舉重兵圍襄樊,降服二城;繼而乘舟逆淯水而進,兵至新野、宛城。
大破曹仁於築水,水淹七軍於樊城。憑此二役雖無法比肩金口之役,但卻足以讓他名動天下,世人又豈敢再以戰功非議他乎?
雨水不小,關羽所著錦袍已被雨水所浸濕,包括他頷下的胡須仿佛水洗過般。然高大的身子在雨水中愈發的魁梧,那股由內及外的自信讓所有人信服。
留讚、龐德諸將陸續而至,站在關羽之下,將聽候關羽之軍令。
廖化得見眾將皆至,拱手說道:“君侯,諸位將軍皆至,今當請君侯吩咐用兵之方略。”
“善!”
關羽手捋著濕潤的長須,說道:“傳令,及待雨停,漢水浪止之際,士仁、趙累率本部軍士留守大營。我與龐德、呂蒙三人分率三軍士乘舟舸入清水,圍攻於禁及其帳下七軍。”
“諾!”
在關羽的軍令下,傳令官在魚梁洲軍寨內奔走,傳遞備戰的消息。
魚梁洲漢寨,非舊時之寨。為預防漢水大溢,影響大軍作戰。關羽特將舟舸水寨挪到魚梁洲的背麵,漢水衝刷西麵河灘、灘塗,根本影響不到東麵水寨。
今時因漢水水位上漲之故,魚梁洲西麵低地地帶已被漢水所覆蓋,東麵水寨因獨特的地理優勢,舟舸、軍士無一受傷,僅是上位漲了些,淹沒易積水、低窪之地。
相較關羽、呂蒙的喜悅,樊城內的曹仁臉色震驚不已
望著泛濫肆虐的漢水,曹仁下意識地張大嘴巴,洪水層層疊疊,浪花一波接著一波,關羽欲挖毀的樊南河堤已無需挖毀,洪水猶如一堵黃色的水牆,衝出河堤,向樊城湧來。
樊南津口、舊時的漢軍營寨皆被洪水所吞沒。在洪水的水麵上,有許多走獸的蹤跡,它們那微小的身影在那竭力掙紮,試圖想擺脫洪水,然大水滔滔向前,走獸難逃溺死之命運。
頃刻間,洪峰就抵達樊城腳下,或被城池所阻,繞過城牆,向樊北流去。或是順著樊城城門的間隙,大量漢水湧入樊城,城中積水頓時大漲。
當水勢稍退時,下個瞬間水浪就到了,將樊城浸泡於漢水中。幾顆大樹浮於河麵上,順著河流狠狠地砸到樊城壁上,撞出了一個淺坑。
“大水來了!”
樊城上,魏軍將士奔走呼喊,對突然暴漲的洪水,可謂是手足無措。他們被漢軍圍困樊城多時,今不僅無法逃出生天,而且還被洪水困在樊城,如何不讓他們惶恐擔憂!
朱治望著足有堤壩兩倍高的漢水波浪衝過河堤,淹沒樊城城池,湧入漢北平原,神情多有絕望!
之前他一時之憂慮,終究是成真了。
於禁能幸免於難嗎?
曹仁臉色慘白,他方覺得自己乾了件蠢事,他恨彼時的自己為什麼不聽朱治、閻行的建議,讓七軍撤到郾城。若讓七軍撤到郾城,則必無今日之事。
但漢水今歲暴漲,與往常不同,又怎是他所能料!
曹仁神情僵硬,轉頭看向朱治,不知所措問道:“君理,今當如何是好?”
朱治神色絕望,苦澀說道:“樊北十裡為少有之丘坡,今唯望於將軍能率軍士避走高處。或漢水難以淹沒丘坡,於將軍及其七軍則可無礙!”
“對!”
曹仁勉勵打起精神,自我安慰說道:“文則統兵三十載,或有方略得保大軍!”
看著大兵曹仁,朱治欲哭無淚。
他跟隨孫堅起兵起,征戰經驗三十有餘,像曹仁這種勇將,他所見不少。勇將常僅能將偏軍,受人節製聽令,若坐鎮一方,必會壞事。
曹操委派大兵曹仁鎮守荊襄,真就強行把曹仁托上去。凡是換個聽勸的曹家將,有他輔佐幫襯,謹慎做事些,雖不能說進取南郡,但自保荊襄綽綽有餘,形勢也不至於崩壞成這般。
築水送了波人頭,刺史胡修、南鄉太守傅方搭進去。
如今因紮營選址問題,估計要把於禁及其七軍精銳送了!
接下來,還要送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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