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轉頭望向霍峻,見其鬢角已有幾根白絲,笑道:“朕昔見仲邈時,君意氣風發,指點江山。初至此地時,曹操舉中國之眾而南征,君豪言三月破賊,後賊果敗走江漢,君值三旬。今十餘年來,朕已老邁,而君也非氣盛之齡。”
良人難尋,今黃崇雖非同年傑出之人,但勝在品德靠譜。日後潔兒嫁給黃崇,多半能夫妻和睦。今錯過黃崇,下個求親者說不準不及黃崇,自己女兒都願意,他還能說什麼。
“諸卿暫且入堂內等候!”
步練師臉頰淡紅,輕吟說道:“妾讓女工暗中所織,如夫君喜歡,房中還有兩三件。”
接著,步練師的玉手撥開霍峻衣袍,輕撫**的胸膛,誘惑說道:“女兒出嫁,夫君多有心疼,何不讓妾再生一胎。”
霍峻當即火起,雙手揉搓籃球,低聲問道:“此裳從何而來?”
劉備拍著欄杆,微歎道:“而這歲月好似江水,滾滾東逝,注入四海。前些日夜間,朕盤算歲數,方知自己六旬有四,年至耆年,將持節杖。”
“罷了!”
聞言,張飛則是著急,說道。“長安險些被兄長所取,今兄長好生修養身體,明歲率兵北伐建功,看能否再取長安。”
“養女十餘載,今見其出嫁,安會舍得?”霍峻說道。
劉備拍著霍峻的肩膀,故作不悅說道:“君豈能言老,華夏尚未一統,季漢尚未中興。今朕染疾,不知何時易世,今後當多有勞仲邈。”
“陛下以五旬而建功業,今六旬之歲仍能披甲上陣,持弓操劍,奔馳騎射,舍高皇帝外,兩漢諸帝莫能及。”霍峻換著言語恭維劉備,說道。
劉備輕笑幾聲,說道:“朕之漢能有兩百多載,已是心滿意足。豈敢奢求統治萬世,連綿不絕。”
“嗯!”
步練師用那溫熱的語氣,湊在霍峻耳畔,呼著熱氣,說道:“既然如此,妾明日派人知會黃家,讓其籌備迎親之事。”
見劉備訓誡自己喝酒,張飛不知該說什麼,唯有低著頭說話。
之後,霍峻見了黃崇幾次,通過言語交談發現,黃崇言語清晰,對答有序,經學韜略皆有涉及,且鑽研頗深。
霍峻沒有開心,反而是微歎了口氣,問道。
“要~”
環顧四周,霍峻找到杜度,將其拉到角落,低聲問道:“陛下自下血之後,當下身體如何?病情可有惡化?”
通過各渠道了解下來,霍峻對黃崇有了大概的印象,談及優秀方麵,為人爽快,快意恩仇,不喜偽飾,故而能得趙雲認可。
“今陛下年歲漸長,精力不支,故而舊疾複發。當下之身軀猶如腐朽之房屋,柱梁皆為朽木,縱扁鵲在世,亦無回天之術。度僅能開方配藥,看能否延緩陛下歲數。”
是日,太陽初升,身體欠佳的劉備,登望高樓,遠眺長江水。
滾滾長江東逝水,奔騰的浪花拍打礁石,青山依稀可見。
“妾問了兩三次,潔兒雖多有羞澀,但並未不悅。”
黃鵠台,劉備患病之後遷住養病之地。除了左右侍從外,大臣們常會來此拜謁劉備。
“若夫君不舍,妾可出麵婉拒黃氏。”步練師故意說道。
霍峻多有不舍,說道:“黃崇實有公衡遺風,為人爽快,言語坦蕩。較能力而言,粗通文武,加以磨礪,或可成器。”
話音剛落,劉備因腹痛問題,被侍從攙扶去閣樓如廁。
自劉備便血以來,先是腸胃脹痛,接著腹痛便血。今下因腸胃問題,其他疾病也伴隨而來,即便有杜度開藥方診斷,但對劉備病情而言也是無用。當下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絲毫沒有治愈的希望。
期間,霍峻除了與家人團聚外,則奉劉備之命,經常性前往黃鵠台,與劉備暢聊。
說著,劉備撫欄而歎,說道:“今時思來,朕奔波一生,曆經四海。東到大海,西達巴蜀,北行幽涿,南至荊楚。今時所建功業,遠遜兩漢。”
其頭戴細長發簪,柳眉中襯著桃花,臉撲淡粉;身著玄黑絹紗,露出酥玉胸懷,下則僅能蓋住圓潤光滑的大腿。在這身黑紗上的某些部位處繡有花紋,配合步練師的身段,已是讓霍督心底撓癢。
“陛下春秋鼎盛之年,雖患有疾病,但僅為小疾,不日將愈!”霍峻安慰道。
在限定條件下,兩漢諸帝中除了劉邦外,真就沒人比劉備強。畢竟六旬還要領兵出陣者,除了劉邦外,也就劉備了。
“兩漢之基業,非一人之功,是為諸帝之力。陛下之後,尚有太子,太子之後尚有子嗣。季漢之歲,連綿不絕,或有萬世!”王粲說道。
霍峻眉頭大皺,問道:“如按君之所言,陛下尚有多少時日?”
“司命之事,度豈能知曉。粗觀陛下精神,短則數月,長則一年。”杜度低頭說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