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陳震猶豫幾下,扶起霍峻說道“江陵公之語,臣當回稟陛下。北伐下齊之功,陛下當會另賞!”
霍峻滿臉笑容,說道“陳令君奔波辛勞,孤已備下薄宴!”
陳震語氣如常,說道“大司馬無需多禮,今封詔之事反而叨擾大司馬用兵。”
“今兩軍對峙,難言麻煩!”霍峻笑道。
陳震念起鄧芝書信,說道“鄧伯苗來信曰,去歲軻比能已除蒲頭,軻比能統一漠南,帳下控弦之士不下十餘萬騎。今冬將會起兵南下,從並州入河北,劫掠諸郡。”
軻比能以戰馬換取鄧芝在鮮卑的停留,其日期到後,鄧芝見未能成事,又繼續停在鮮卑,幫助軻比能剿滅蒲頭。隨著蒲頭剿滅,軻比能已無對手,漠南草原被其一統。
見蒲頭滅亡,鄧芝再次向軻比能請求出兵。因蒲頭就滅之故,軻比能大喜,同意了鄧芝的請求,並設計好入寇的路線圖。
鄧芝見任務完成,先書一封與武漢,而後向軻比能請求歸國。軻比能舍不得鄧芝,欲用高官厚祿封留下鄧芝,讓他為鮮卑效力。鄧芝嚴詞拒絕,並擔心軻比能強留,深夜率侍從出走。
軻比能並未追擊鄧芝,僅是感歎鄧芝德才雙全,可惜不能為他所用。
霍峻瀏覽鄧芝書信,笑道“無伯苗為漢奔走,鮮卑安會與漢室聯絡?今軻比能襲擾河北,曹魏分身乏術,此將大利我軍爾!”
陳震微歎了聲,說道“軻比能襲曹魏雖喜,但陛下聞軻比能統一漠南卻深感為憂。擔心鮮卑如匈奴勢大,我漢一統天下將受其鉗製。”
霍峻將鄧芝書信收下,說道“鮮卑非匈奴,季漢非前漢。今形勢不同,又豈會重演漢匈之故事?”
鮮卑與匈奴不同,匈奴具有相對完整的繼承、社會製度,鮮卑更多是雜糅在一起的遊牧民族,內部缺乏文化載體,內部矛盾重重。無漫長時間去演化,鮮卑很難發展到匈奴階段。
南漢與西漢形勢不同,更不會上演漢匈故事。西漢時期,河西、河套不為大漢所掌握,才導致西漢初期處處受束縛,進而才有漢武帝時期的瘋狂戰爭。
得益於兩漢常年經營,南漢唯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驅除盤踞在河套的鮮卑部落,恢複朔方諸郡。有河西、河套為屏障,鮮卑很難對大漢構成較大威脅。
陳震少經戰事,不能理解霍峻話中的深意,僅是笑說道“大司馬既有此言,陛下或能安心矣!”
是日,霍峻邀陳震赴宴,眾將列席作樂。
次日,陳震便以事務緊急為由,拒絕了霍峻的挽留,從原路返回。
陳震至壽春時,劉禪已收到陳震的消息。
果如蔣濟所言,得知霍峻真不受齊王詔,劉禪長出口氣。但為了表示對霍峻的恩寵,以及對霍峻功勞的推崇,劉禪下製令重賞。
將枝江縣授予霍峻,與江陵縣一同成為江陵公的封地,另如霍弋所言賜美女六名。
除以上之外,劉禪親製言,江水之南,由朕經營;淮水之北,公當勉之。賜天子九旗與霍峻,由霍峻全權負責對魏戰事。
劉禪下詔與諸葛亮、陸遜、黃權等將,大司馬建九旗出教令,如朕親詔。教、製二令如有相違,淮北之事以教令為主,江南之事以製令為大。
使者更是重量級,由張昭持符節,代劉禪出使軍中,頒布製令。
當霍峻收到劉禪所下的詔令,縱他已是執掌大權,但今下亦是有所動容。
君帥出教令,天子出詔、製等令。
古來天子之令大於君帥教令,從未有君帥大於天子令。即便是曹操,其冊封百官,更多說挾天子之令以封百官。
今劉禪為了禮遇霍峻,或是說為了便於霍峻北伐滅魏,竟直接將大司馬的教令上抬,節製諸葛亮、陸遜等軍,擁有委任官吏的權利。
當然不是沒有限製,即需有天子九旗為在場的情況下,霍峻的教令才高於天子令。日後劉禪收回天子九旗,霍峻的教令不複大於天子令的效果。
即便如此,不得不讓人驚歎劉禪的大氣,以及霍峻的權勢之重。
當日,霍峻營建天子九旗於帳外,另配劉禪所賜的鼓吹、金鈇鉞、曲蓋等征伐之物,氣勢張揚。若不細察去數依仗,不知者還有以為是天子出征。
蔣濟遠而觀之,偷謂霍峻曰“權皇帝,可止爾!”
霍峻出於低調考慮,遂將九旗改為七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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