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番攻城,以你之功朝廷也不會吝嗇,至少也能拜個郎官,賞賜五千縑起步了。”
“謝郡守提攜,隴西之事自當儘力。”項稷拱手一禮,他無論神情語氣,儘皆不亢不卑,顯得從容,隻這眨眼工夫便能將胸中波瀾儘數壓下,經曆種種後,養氣功夫也有所提升。
待到他們分撥完成,北地騎的軍士們也喜滋滋的歸來,每個人都收獲不小,也老老實實的劃出五成來上供,充當明賬。
項稷粗略掃了一眼,足抵得上自己一年的俸祿了,還真是殺人放火金腰帶,一次征戰就收獲這麼多;餘下的戰俘等正可發配去屯田開荒,用處多多。
經曆此戰,他也成功在北地軍樹立威信,率領的三百餘北地騎亦是追隨,成為一股可觀的力量。
就在當天夜裡,皇甫嵩便宴請了全軍將士,允許飲酒,一片歡聲笑語。
項稷靜靜坐在篝火旁望著星空,自打涼州以來,還少有這麼平和的時候,思緒也不禁飄向了洛陽。
紫苑不知如何了,阿德、本初與孟德如今可有進步?楊咎是否還在為戰袁基而找尋機緣?
也許,在自己回去後,一切都不同了。
翌日,紅日初升,項稷與王季然率領兩千兵馬離開了河關縣,回撤往北地郡。
途徑金城郡時,那些人依舊沒什麼動靜,在忙活自己的事情。
“歸程無虞,正該將渾天寶鑒更上一層樓。”
閒來無事,項稷便將意識觸及向了右臂內的第二枚天晶,是為白雲煙之後的玫霞蕩。
循循漸進的修行,自然可發覺彼此的聯係,白雲煙與土昆侖是清濁二氣變化,玫霞蕩與碧雪冰便是依托二氣所產生的溫度變化,霞從何來?源自雲中;這一個蕩字,便涵蓋了第一層破入第二層的精髓,即雲氣激蕩,摩擦生熱,雲煙之氣由靜轉動,轉化為灼熱的玫霞之氣。
以他的根骨,明了這些自然不難,白雲煙一運之間便與天際雲層相勾連,絲絲縷縷的煙氣自毛孔間上浮飄蕩,在北地軍上方形成了一片百丈寬的雲層來。
跟著,項稷操縱這雲層開始旋轉,引發震蕩,原本寧和的雲煙頓時沸騰,劇烈的摩擦震蕩使得雲層溫度急劇上升,頓時熱氣四溢,雲蒸霞蔚,陽光透射霞發散瑰麗光暈。
一時間,整個雲層都變成了玫紅色,猶如夕陽西下的晚霞,卻充滿了瑰麗色彩與熾熱高溫,輕輕一蕩間便有赤浪席卷,炙烤百丈之地,山石草木先是濕潤而後變得乾癟枯萎,仿佛一身水分都被榨乾出來般,就連土層也變得坑坑窪窪的開裂。
而伴隨著渾天寶鑒的運轉,雲氣越積越厚,漸漸的遮蔽半個天空,伴隨著溫度提升,雲層也發生變化,色彩褪去化作陰暗,烏泱泱一片連成鉛雲壓向地麵。
轟嚓!登時氣象變化,有雷霆炸響,雨水灑落,皆因雲霞變化而來。
“玫霞蕩,這一層裡便有雲霞變化與溫度變化,倒是與紫雷刀法契合。”
項稷睜開眼,短短時間裡,他已掌握了第二層渾天寶鑒,一身真氣淬煉如雲霞,融入了這種變化,真氣質量提升,丹田氣海也跟著擴張壯大,真氣自發凝結成了朵朵雲霞飄蕩,一身實力較之先前增長了兩成。
幾日之間,河關縣的消息也漸漸傳到了北地郡內,人們都知曉新上任了一位身先士卒的勇猛都尉,在攻下河關城中立下了功勞,將要回來了。
而且,其還隻有十六歲,正是聞名十三州的榜上龍虎,那位佛燈日首·小霸王!
北地郡的治所富平縣城內也是一片喧嘩,因為他們知曉,今日便是那位都尉率兵回來的日子。
五月二十日,天德值。
宜開光,忌伐木。
富平城外,隆隆聲驟起,煙塵滾滾間一列列雄壯兵馬迫近。
最前方開道的赫然便是三
百北地騎,後方一千七百餘人位列在後,沒有一絲一毫的雜音,而在來到城下時,他們整齊劃一的停住。
緊接著,人潮如浪翻滾,自動向左右分開讓出了條大道來,馬蹄得得停頓,有一人一虎如入無人之境,悠然向城門奔來。
“可是都尉大人當麵?”
城牆上值守的兵士很是緊張,仔細甄彆,在見到熟悉的麵孔與飄揚的北地軍旗幟後才鬆了一口氣。
“官印在此,開城門。”無需項稷開口,自有郡丞王季然代勞,舉起官印證明身份,讓留守城內的兵士們放心,這是必要的流程,防止奸細與叛軍混入。
開城門!
霎時一聲令下,富平城門開啟,城內百姓頓時見到了這一支勝軍,一路都是歡呼慶賀之聲。
“那便是都尉大人,果然好年輕,我在這年紀時,還在耕地呢。”
“離開洛陽時便是第十二位的實力,而今一戰傳回去,排名必然再升,至少也有第九位往上了。”
“能來這樣一位有實力的郡守,是我們的好事啊,可比之前幾任鍍金的強多了!”
一路上,不少人都在圍觀項稷,對於他這般年輕就取得如此成就很是驚異。
真要向漢武時代那位獨一例的冠軍侯追逐不成?
回到都尉府中,方冕等人已經前來打掃,將這閒置已久的府邸修整一番,再度變得華貴大氣。
庭院內布置不多,但很自然,花草湖泊齊全,還有一座涼亭伴假山綠樹,顯得很清淨。
屋舍以青石為身,朱瓦為頂,門口立有兩頭石虎,亦有值守兵士在巡邏,五人一隊,負責保衛都尉府的安寧。
散去了方冕等人,項稷走入書房內,卻見一道倩影正跪坐在地,後身微微翹起,豐腴身段在紫色紗衣的裹束下顯得很突出,專注擦拭著銅鏡與案幾,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甄憐?
他略略意外,這位三小姐來的居然比他還早,已經將庭院與書房打掃過了,還擺放上了一些花草,很彆致。
聽到腳步聲,甄憐頓時起身,紫色紗衣微微一抖,上身幾處褶皺頓時被拉平繃緊,已然不見雙足,俏生生的望著項稷行了一禮“見過都尉大人。”
“此去河關太過危險,便沒有帶你,這幾日待得可習慣?”項稷微微彆過目光,解釋了一番此前獨自前往河關城的緣故,倒不是不給屬官立軍功的機會,隻是那裡太危險。
察覺到項稷避開的目光與話語,甄憐眨眨眼,雙手環抱一拱,紗衣便立刻鼓起撐開,慢聲細語道“有勞大人掛念,奴家這些時日在都尉府內棲身,與平日無異。”
“那便好,若是對醫術有求,自去郡守書閣去取。”項稷腦袋又扭了扭,這孩子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真的適合當醫官嗎,會否呆了些。
甄憐聞言點點頭,目光卻是有些放空,不知在想什麼,片刻後才道“都尉大人,莪來為你療傷吧,本就是醫官,若是不做些什麼,就真的成花瓶了。”
inf。inf(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