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修瑾一笑,渾然不在意。
“婚約在身,那又如何?你見那謝清雲對晉王可有過愛慕,表哥,這晉王雖然與你走得近,但是姑母說的沒錯,那謝清雲若真嫁給了晉王,對於你沒有好處。”
晉王怎麼說也是皇上的侄子,當年臨親王死的早,這太後對於他,也是有幾分憐惜。
要不然並不會一直都同意這門婚事。
抬起酒杯來,一杯酒入喉,絲絲酒滴順著脖子而下,滴落到衣服的領口之處。
笑聲穿過,霄九軒卻是不由輕意。
“你若真能讓那謝清雲對你傾心,一力抗拒與晉王的婚事,我倒真能高看你。”
聽到此話,衛修瑾頑色一笑,杯中的酒握緊。
“沒有我衛修瑾,搞不定的女子,表哥等著看就好。”
廊坊之內,眾人歡聲笑語,世家子弟劃著拳。
船頭之側,謝玉瑤身穿一襲粉裙,身後跟著一個丫環。
人群中,卻是看到一道熟悉身影。
仰著脖頸看去,那人正是盛臨風。
想起對方在西豐大營的狂言,心下有了計量。
如今船上這麼多人,若讓他掉入湖中,必會讓他從此顏麵儘失。
微不察覺之間,謝玉瑤身子慢慢向著盛臨風靠近而去。
吵聲繁雜,人聲鼎沸,隻要她用力一推,那盛臨風掉入月亭湖中,所有人也都隻會以為是個意外。
已是挨近對方,她雙手,整個身子已是撲了上去。
誰曾想,人群中盛臨風被身邊之人撞身而過,倒是避開了身子。
似也發覺身後有人,盛臨風腳步而動繞身而開,一時便讓對方撲了一個空。
由著慣力,謝玉瑤似腳跟站不穩一般,力已是收不回,人已向著前方倒去。
身子向下墜去,而身子下方便是冰冷的湖水。
人群中,跟在身後的丫環也是意外,還來不及反應。
身旁身影劃過眼角,盛臨風一驚,一個身起,腳踩船坊欄上,輕功而起。
一個旋身,向著墜下的身影而去,腳踏月亭湖湖水而起,抓住空中謝玉瑤,旋轉之間接住對方身子。
大手摟著對方腰間,腳踏湖水,將人帶回湖水一側的岸上橋邊。
一個回轉,謝玉瑤這才穩穩的落到地上。
因為兩人位置是在船坊的角落,倒是未多少人發覺。
月亭湖上的船坊,依舊絲竹不斷,歡聲笑語。
看著被人摟在懷中,謝玉瑤怒目看著對方。
“登徒子,放開我。”
兩人在月亭湖周側的拱橋之上,一側柳絮飄飛,盛臨風將人放開,卻是背過身子而去,聲音冷寒不加掩飾。
“我是登徒子?剛剛若非你想在彆人背後出手,想推我下水?自己會作繭自縛嗎?”
謝玉瑤走到對方麵前,也沒有好臉色。
“是,我剛剛是想推你下水去,想讓眾人看你的笑話,讓人看看盛家二公子是如何成落湯雞的,如何狼狽的。”
目光變冷,盛臨風步子退後,拉開距離,眼神漠色。
“簡直無理取鬨,毫無女子家的教養,若不是我救了你,此時落水的該是你。”
毫無教養?從小到大還沒有人這麼說過她?
從來沒有。
他還是第一個。
話語剛說完,謝玉瑤怒目一巴掌抬起,便向著對方而去。
那細嫩潔白的手,卻是被盛臨風一手鉗住。
“這不是在靖安王府,我也不是靖安王府的下人,任你打罵,你也彆仗著你郡主的身份,便覺得我隨意任你欺辱,靖安王府的人會縱著你,太後會縱著你,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