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心比心,謝清雲自認不是心軟之人,但是無論是何原因,動手取自己親侄的命,還是無辜稚子,都是做不出來的。
盛書蘭滿臉驚愕之色,但她實在想不通為何對方會知情,於是又擺出一副茫然無措的模樣。
“我不知道郡主在說些什麼,郡主是不是聽彆人亂嚼了什麼舌根。”
謝清雲冷聲:“盛六小姐,還知道名節兩字對於女子的重要性?你在後攛掇姚月珍自毀貞潔,陷害於我。”
“清雲郡主為退婚,用合歡香加害晉王與左相府,若是那夜真的得逞,我如今還有何名聲?”
若非盛書蘭在後攛掇,幫忙出謀算計,就憑姚月珍那五大三粗的性格。
自己爬了霄胤的床就是,還懂故意將禍水引到她身上。
若是那晚,中秋之夜,她沒有脫身,陷害皇子,她不早就該被萬人唾棄了嗎?
盛書蘭又何曾心軟過,便是為了自己,不惜毀掉任何人。
“姚紹入西豐大營的名單,是被人如何去掉的,想必你更是清楚,但是姚月珍卻一直以為是我所為,她又怎麼會想到,是自己口中的好姐妹,在背後捅了她一刀子。”
“你看似什麼都是聽從姚月珍,以她為首,但是她的心計何能論過你,你隻是把姚月珍當出頭鳥,自己事事躲在後麵。”
“做什麼,永遠都不用自己出手,自己的手倒是乾淨,讓自己永遠都落得個好名聲。”
“靠著自己一步一步算計,你盛氏兄妹,利用玉瑤,進了宮,得了伴讀之位。”
蹲下身來,謝清雲一手擒住對方下巴,迫使對方看著自己,聲音冷色,似寒冰入心。
“名聲,名節?你攛掇姚月珍時,可有想過?攛掇她陷害本郡主時,可以想過?如今你也配跟本郡主說這些。”
“本郡主,就讓你知道有苦說不出,張著嘴巴,卻是如同啞巴一般,任你解釋無用。”
步子後退,掙脫開對方牽製,盛書蘭搖了搖頭,帶著慌色上前,便準備拉住對方。
“所以郡主,是要讓人毀我清白嗎?清雲郡主,你彆太過分,你這般明目張膽的將我劫走,你就不怕我去報官嗎?你就不怕有報應嗎?”
身後,謝今安步子上前,一腳便是踢向對方,一手指向對方。
“給本世子退後,就憑你?也就是姐姐心軟,換做我,直接殺了丟去亂葬崗就是。”
原來中秋之夜,是這個女人,在後鼓動姚月珍算計。
盛書蘭一個摔倒在地,身子趴在地上。
叉著腰,謝今安恨不得上前掌對方的嘴,在他麵前,沒人敢說自家姐姐的不是。
謝清雲攔住對方,一聲諷笑。
“報官?可以啊,京兆尹在西街坊東南隅,大理寺在皇宮外方位置之處北街西北角,你明日就可以去?在不濟你可以去敲閔聲鼓喊冤……”
“就不知道何人信你?何人敢為你伸冤?與我靖安王府作對?你不是被賊子劫走的嗎?有誰看到你是被本郡主劫走的?”
“報官好啊,你可以去,本郡主不怕將這些都說出去,還有,怡兒也算證人,你在醫樓所買的落胎藥的紙據,也在本郡主手中。”
背過身子,謝清雲不由反笑,搖了搖頭。
“毀你清白?本郡主還做不到以毀女子清白為報複彆人的手段,我隻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若今晚,她真找人辱沒盛書蘭,她還真做不到這般。
她也是女子,以毀女子清白為報複彆人的手段,謝清雲確實做不到。
在南疆軍中,最厲便是一條,任何軍人,無論是何原因,不尊重女子,辱沒女子清白,便是軍法死罪,毫不留情。
但是明日京城之內眾人怎麼相傳,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之前京城之內,曾傳出她與顧南笙流言,她隻是以同樣的手段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