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修瑾而死,衛國公自然還想有子嗣,而衛國公夫人,如今這般年歲,想要有子嗣,自然難上加難。
衛國公夫人的父親,乃是開朝勳勞,雖如今未在朝內,卻地位舉足輕重。
“王爺,盯著衛國公動向,發現了衛國公這般風流事,總不能是真的請我看活春宮的吧。”
夜色如墨,濃得化不開,兩人並肩走在寂靜的街道上,身影融入了黑暗之中。
終於回到了靖安王府內,他們穿過重重回廊,一路回了秋水閣。
霄衡緩緩坐下,眼神若有所思地望著對麵的人。
“衛國公夫人,在京城之內,還有一個名號。”
看著對方,謝清雲立馬想到。
“善妒,有一次衛國公隻是去了煙柳之地,衛國公夫人便是親自帶了人去,有一句話是這般說,妻來嗬罵聲,淚落知多少,便是京內文人為此戲作。”
霄衡微微頷首,表示認同,他的目光落在謝清雲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若是衛國公在外養妾,還包庇罪臣和北戎之人,被眾多之人看到,你說會怎樣?”
謝清雲一笑,忍不住開口。
“養外室,壞他名聲,包庇罪臣,聖上必怒。”
在外豢養女子,又不敢堂而皇之,不就是忌憚衛國公夫人母族赫南氏。
了然一笑,她似乎已是明白對方意思。
屋內,香氣繚繞彌漫著淡淡的香氣,謝清雲看向對方,還是不免開口。
“殿下,就算聖上知道衛國公和北戎之間有牽連,想憑一個包庇之罪,也是翻不了武安侯府的舊案的,而且往事已過十多年了。”
當日武安侯府罪名並是武興忠將軍貪圖軍需,勾結北戎,致使一萬士兵死於黃土,而那事正是衛國公揭發。
而柳依依也說了,恐怕那場戰役之中,衛國公才是與北戎勾結之人。
她起身,站在對方身前,目光落在那一襲白色錦衣身上,燭火照耀在兩人身上,神色認真。
“當日衛修瑾死於柳依依手中,在京郊之外山洞之內,柳依依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我知道她並是武依,而這麼多年也是得殿下庇佑幾分。”
“殿下,你相不相信,就算你把武安侯府清白證據事實,放在聖上麵前,皇上也不會替武安侯府翻案的,也不會認為武興忠將軍是清白的。”
看著身前女子,霄衡忍下內心悸動,其實他怎會不知,要不然這麼多年為何不行動,反問。
“說說看。”
謝清雲搖了搖頭,話語有著絲絲感慨。
“當日武氏死的是滿門,那大火中滅的是全族,武氏若是清白,那自然便是衛國公從中作梗,可是還有一理,武氏若是清白,聖上並是糊塗。”
“畢竟,當年天下文人學子,跪滿的可是整個東直門,聖上依舊定了武氏的罪。”
“若是十多年之後,說武氏乃是清白,而武氏全族死於無辜,天下之人該如何看待聖上。”
“武安侯府已過去那麼多年,就算頂著證據,聖上何須頂著罵名,為之翻案。”
“君王之錯是論不得的,自古忠君這條路從不好走,帝王之心不是眼中隻有對錯兩字這麼簡單。”
“帝王謀,永遠不止對錯,尤其是一個臣子的對錯。”
武氏若是清白,聖上並是糊塗,並是武斷忠臣,既然如此,聖上還願意翻這個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