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遭人欺負,就得自己強大,沒人在乎庶子的命,但你得把自己的命握在手中。
那年,在獵場之上,他被榮安公主拖於馬後,奄奄一息,身體穿過無數裂刺,是衡王霄衡救了他。
盛府內,盛家老爺子,寵愛嫡子,對於庶出之子,一向生死置之不理。
他被盛書蘭作弄,跌下湖內,孩童的玩鬨,卻是幾次差一點要了他的命。
額頭上細汗不斷,盛子離從睡夢中驚醒,坐起身來。
屋外,柳依依一襲紫衣掀起簾來。
“尊逸王,該起了,你忘了,你今日還要教三三練劍的?”
大恒創立,盛子離被立為大恒唯一的一位異姓王,尊逸王。
那些年裡,駐守巴迪,橫掃北戎,破西楚多城,盛子離可算第一武將。
追隨霄衡多年,王爺之位,當之無愧。
看見對方額頭細汗,柳依依坐在身來,此刻的她身懷六甲,玉手抬起,替對方抹去細汗。
兩人已有一長女,這到是第二胎。
“怎麼了?做噩夢了?”
將對方擁在懷內,盛子離搖了搖頭,眸子微閉。
“做夢了,夢見那年在獵場上,衡王殿下救了我……你說,要是他沒死,該有多好,那混蛋,就這麼留太後一人。”
柳依依輕輕拍了拍背。
“這世上之事,本無法難以雙全,我們進宮去吧,看看太後和皇上。”
馬車之內,盛子離擁著對方,馬車一路而過,簾掀起馬車一角。
是怡清樓……
柳依依不由感慨“可記得,當年這怡清樓,可是我的避身之處,也是多年回憶,那一夜,你可是跑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那夜,酒醉之際,第二早,沒想到盛子離並是跑了。
她不怨,在上京城,一直等了他那麼多年。
盛子離握著對方的手,攥的緊緊的,生怕對方離開一般。
“我的錯,我這人,分不清感情,也不懂自己的內心,讓你等了我那麼多年,依依,你說,咱們孩子叫什麼名字?”
“可得好好起名,可彆像衡王殿下那般,取個名,叫什麼霄三三,你說往日看著那說話也是文鄒鄒,給自己兒子起名,竟然這般隨意。”
柳依依一蹬對方。
“你懂什麼,三三哪裡不好聽?這名字對於衡王殿下,有特殊意義,你這大老粗,還敢嫌皇上名字不好聽。”
“你小心皇上取了你的腦袋。”
盛子離可是不懼,一襲紫衣,依舊如年輕當時。
“我可是皇上的嶽父,咱們的長女可是和他有著婚約,以後我就是皇上的老丈人,再說皇上的武功,可是也是我教的。”
當年,他們生下了長女,謝清雲與盛子離心血來潮,可是替兩個娃娃定下了婚約。
馬車而動,兩人向著宮內而去。
南書房內,謝清雲身著一襲青衣,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頭發高盤,坐在上座,手中拿著書籍,看著房內中人。
“先王先順民心,故功名成,夫以德得民心以立大功名者,上世多有之矣,失民心而立功名者,未之曾有也,為何意?”
霄三三還在年幼,聲音支吾半天說不出一語。
謝清雲將目光投到一側顧南笙身上。
“顧南笙,這就是你教的?”
顧南笙性子溫和,一直教導霄三三學識,但是卻是寵愛的緊,是位慈師。
“皇上年紀還小,學識慢慢來並可。”
一手將書合上,謝清雲又是將目光看向霄三三。
“當年殿下,像他這般年歲,這些書籍早就熟讀於心。”
想起那人,謝清雲拿著書籍的手微微攥緊,心中心思而過,又是一陣生疼。
無論多少年過去,那人永遠留於她心中,無法忘記,這輩子都無法忘記。
她隨意丟下書籍,轉身出了南書房,一滴眼淚忍不住而落,站於宮牆,看著皇宮滿院紅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