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影回到彆墅,無視其樂融融的女主一家人,徑直向樓梯走去。出乎意料的,被叫住了。
“站住。”蘇父在餐桌的主位上坐的端正,垂眸慢條斯理地切著麵前的小羊排,連一個眼神都不屑於施舍給這所謂的養女:“今天,乾什麼去了?”
蘇母更是當做沒有祝影這個人,給自己的寶貝盛了碗湯:“嬌嬌,來嘗嘗這個魚,媽媽特地讓周嫂熬的。學習壓力大,多喝點魚湯補補身子。”
餐桌上隻有三張椅子,沒有屬於祝影的那一張。正如這個家庭,也沒有屬於原主的容身之地。
祝影挑了挑眉,沒有主動往前湊:“去公安局了。”
“公安局,今天又去那裡做什麼。”蘇父終於舍得抬起頭施舍給她目光。
“又”,好一個“又”,看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並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在乎啊。
祝影耐著性子,含糊其辭:“碰到人販子了。”
“啪。”筷子被人大力的拍在桌子上。
祝影抬眸和那坐在主位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對視,沒有說話,隻是姿態更加放鬆了些。
但這便足矣激怒這位從來沒有被忤逆過的成功人士了:“你的教養呢?枉在蘇家呆了這麼多年,連點禮義廉恥都沒有?”
“教養?你說出來這句話,不覺得不好笑嗎?蘇先生。”祝影輕嗤:“好一個‘禮義廉恥’,我在這生活了十幾年,可從來沒有人教過我這些。”
“說起來,我這人確實是挺沒教養,不過這事發生在蘇家,倒也正常。”
蘇父倚靠著在帝都盤踞一方的蘇家,走到哪裡不是受人維恭百般討好,哪裡被人這樣毫不客氣的嗆過聲。
想要反駁貶斥,但自身語言藝術功底又不過關。百般怒火卡在喉間呼之不出,隻能惱怒地拿起手邊的湯盅擲了過去:“不孝的東西!”
祝影沒躲,就直挺挺的站在那裡,好整以暇欣賞著無能狂怒的男人和慌亂無措的母女。
湯盅中的湯在空中呈圓弧狀揮灑開,餐桌上的人無一幸免,包括蘇父自己。而湯盅卻在祝影兩步前的地方就落在地上成了碎片。
祝影搖了搖頭,滿懷惡意的揚起嘴角:“天乾物燥,蘇總這麼容易動怒可是會上火的。您也一把年紀了,還這麼容易著急上火,小心尿黃啊。”
話音剛落,祝影就輕巧地往右邊挪了一步,躲開了飛過來的餐盤。目的已經達成,祝影也不打算繼續留下來受氣,轉身上樓,伴隨著上樓聲的是杯盤落地的碎響。
房間裡,祝影反鎖了門,打開燈,在腦海裡低喚:“豹豹?還在嗎?”
無人回應,隻有牆上掛鐘機械齒輪的滴答聲在房間回蕩。
祝影依靠著門板,垂眸不語。就這樣站了不知道多久,她重新起身,像往常一樣洗漱,換衣服,在書桌前看了會書,躺在床上閉上了眼。
少了某個傲嬌聒噪的小家夥,這個夜晚竟然出奇的安靜。祝影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影響...直到她側過身,伸手一撈,卻撲了個空。
她眨了眨眼,看著自己的胸口,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那個毛茸茸的暖手寶出了狀況已經不在了。
事已至此,先睡覺吧。她沒心沒肺的想。
大不了加快一下任務的推進速度,看看任務結束後它會不會出現。這樣想著,她的眼皮越來越沉,漸漸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