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奕我好害怕…浮生現在在醫院打吊瓶,我差點就要失去他了…”
“醫生說是低血糖…這孩子總是挑食不吃飯,我說了也不聽…嗯嗯,我在醫院等你。”
他連眼睛都睜不開,卻對這些動靜聽得一清二楚。不多時病房的門的著急的腳步聲推開,砰地一聲撞到門上,男人抱著梨花帶雨的女人輕聲安撫:
“沒事了,憐憐彆怕,我來了。”
女人嗚咽了一聲,埋在男人懷裡的聲音悶悶的:“南奕…我好害怕…”
然後是些和這些差不多的沒營養的重複廢話,不知道觸到哪根弦,就傳來了唇齒相依的嘖嘖水聲,然後是女人還帶著哭腔的聲音。
“孩子還在…”
“那就去衛生間,我儘量輕一點,他不會醒的。”
惡心。
這是小浮生心裡唯一的想法。
作為天才的他比葉桑洛更早熟,更早也更清楚地看透了自己父母的本質。一個費儘心機地算計,一個來者不拒地偷腥,都是肮臟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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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他,他也是肮臟的東西,流著同樣肮臟的血液。
他拔下來手背上的針頭,對準自己的手腕毫不猶豫地劃了下去,然後看著它連滴血都沒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啊,因為媽媽口中的那個所謂的愛情故事還沒有結束,作為重要道具的他連死去的權利都沒有。
確認自己目前沒有辦法自殺,為了避免再受罪,小浮生學了乖,他任由媽媽扔掉了畫筆顏料沒有吭聲,乖乖學習編程,按照她最希望的路線去走。
事情終於出現了轉機,眼見著走向結尾,父親突然出了車禍意外身亡,豪門獨寵夢破碎的母親徹底失了理智,在家裡大肆摔砸東西發泄情緒。
“為什麼!這該死的劇情就是在和我作對!原本的女主就可以,偏偏我不行?!”
小浮生看著媽媽歇斯底裡,第二天又一臉悲痛地帶著他這個私生子去從那個據說有嚴重心理疾病的婚生子手裡扣走了父親一半的遺產。
後來的母親帶著遺產逍遙快活,被另一個青年才俊所吸引,拋下他這個累贅以未婚女性的身份和那人遠走高飛。
再後來,他接到了緬北的電話要求贖人,他的媽媽痛哭流涕地要求他拿一百萬來贖她回來。
“媽媽。”江浮生抱著電話傾聽那邊的打罵聲:“錢都被你拿走了,我哪裡還有錢呢?”
“你不是會黑客技術?快、快從彆人賬戶轉點錢來救我,媽媽知道錯了…”
似乎是同伴的挨打刺激到了女人脆弱的神經,她的呼吸急促起來,聲音也顫抖著,堪稱是低聲下氣地求。
“媽媽,不可以哦。那是違法的事情,我會被抓起來的。”小浮生語氣沒什麼變化,輕輕地拒絕了,於是女人就不再偽裝,破口大罵起來。
“狼心狗肺的東西!老娘生你養你連點錢都不給拿!你就這麼一個媽!當初就應該把你拿錘子搗碎了衝進廁所下水道裡!”
似乎是她的破口大罵引起了看守人的注意,清楚她討錢失敗就動了手。女人痛乎尖叫一聲,然後是電話摔在地上聲音:
“彆打我!彆打我!我兒子是黑客天才,你們把他抓過來,他能給你們賺很多錢…我知道他在哪裡,你們彆打我…”
“你那兒子才五歲,他是黑客天才我還是世界首富呢,你這賤人不老實啊,得狠揍…”
小浮生靜靜看著手機,歪頭笑了笑,輕輕吐出一句話,然後掛斷了電話。
再見,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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