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豹就算吃成豬也是最靈活的豬,悲憤大吼了一聲“不跟你玩了!”,扭頭就從她臂彎裡跳下去跑開了。
小豹子滑不溜手,祝影一時反應不及,還真就沒抓住。
一人一豹你逃我追插翅難飛地離開了宮門,養心殿裡的青年方才從失神中掙脫出來。
在書案前跪坐久了難免有些腿麻,他扶著書案站起身,無意牽扯到還有些腫脹未消的某處,腿一軟險些摔倒。
嘶…哪怕是那樣無欲的仙人,做起那檔子事來,也這般粗暴不留情嗎?
真是吃了啞巴虧。他倒是想治這人的罪,但那樣就暴露了自己知曉妖物記憶的事實。隻能故作不知,還要佯裝震怒去讓人查。
姬懷初也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感覺。對於這樣的無媒苟合,說厭惡算不上來,但要說喜歡…也太放蕩不知羞了些。
他想見一下她,不知道原因,就是看看她再見到自己的這張臉的反應。隻是顧忌著她還要養傷就沒有傳喚,一直到要啟程離開京城才實在沒忍住把人叫過來。
意料之中的什麼反應都沒有,這讓他鬆了口氣的同時,還有一些失望。
但想了想又合情合理,那天晚上的她甚至不會施舍給那妖物一個吻,又怎麼會把那段露水情緣放在心裡。
那夜的歡好再怎麼樣也與他無關,他該放下的…
真是瘋了。
次日,國師奉陛下旨意南下涿郡治理災荒,隨行者除卻那位常勝將軍,就帶了幾個侍從。百姓們倒是一派叫好稱道,自發走出街巷送行國師的車隊,少部分的讀書人則麵露愁容。
上一任的國師鮮少在人前露麵,這一任的國師如此張揚地直接介入國事,也不知道於乾元而言是福是禍。
京城至涿郡足有一千公裡,考慮到馬車內部的舒適性,乾元的車馬再快也隻能日行六十公裡。中途在驛站更換馬匹補給,整趟路程下來至少也要一旬有餘。
祝影說了句順風而行穩而不緩,車馬真就一路被風推著走,又穩又快地向著涿郡而去。
隻是她這段時間不太走運,馬車上的銅雀裝飾在她下車的時候掉下來,實心的銅疙瘩不偏不倚地正好砸了頭。腦袋上頂了個大包不說,當天夜裡就發了燒。
『嘶,不就是刮了點風嘛,怎麼反噬這麼大?』
豹豹把湯藥碗往旁邊推了推,免得被祝影失手打翻,抬爪拍拍青年的後背順氣,心疼地看著她因為咳嗽續不上氣而漲紅的臉:
『天殺的言出法隨,以後這種能力我們家宿主大大再也不要用了,我要報警…』
“咳、咳咳…我都說了多少遍,少刷視頻多看書…”
趁著咳嗽短暫消下去,祝影眼疾手快地端起藥碗一飲而儘,然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
幾乎要連血帶肺地咳出來,豹豹也幫不上什麼忙,就隻能等著藥效上來才止住了咳嗽。
發了燒的祝影正處於免疫力弱的時候,大豹生怕自己的毛毛引得她再生什麼病,就變回原來的一小團,抱著大尾巴縮在車廂的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