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裡的屍體在第二天被清潔工人發現,饒是警方立即封鎖了小巷還是沒能阻止這件事傳播。
那血腥的場麵當即把清潔工老爺爺嚇得心臟病發住醫院了,關於案發現場慘狀的謠言四起,大家對於殺人動機的討論也是眾說紛紜。
象牙塔的學生們成日在教室裡無處可去,身邊突然出現了隻有刑偵小說裡才會出現的凶殺案。好奇興奮也有,恐懼害怕也有,課間三兩聚在一起,都在討論這件事情。
“啊,死人了欸。”祝清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地伸手撥弄自家妹妹襯衣袖口處的紐扣:
“聽說還是發生在回去的必經之路上…看來爸爸媽媽以後是不會讓我們自己上下學了,也買不了糖果和小吃了。”
“嗯。”祝影停了筆,揉著酸痛的手腕把作業本遞過去:“你也少吃點糖,上次牙疼的時候抱著我哭得眼淚鼻涕一起流,又醜又好笑。”
“…瞎說,我才沒有。”被揭穿了老底,祝清不是很樂意,但介於吃人嘴軟、抄人作業手短,隻是小小聲的辯駁了一下。
“小影不害怕嗎?”手腕被另一隻手握住揉了揉,同桌的小團子照例推過來兩顆巧克力。
“有什麼好怕的?又不是殺我的。”
“可是我有些害怕…”
按摩著手腕緩解酸痛的那隻手稍稍用力,溫熱的臉頰貼上了冰涼的手心,小狗哭唧唧地眨眼睛:
“以後放學可以和你們一起走嗎?奶奶年紀大了腿腳不好,不是很想麻煩她,現在也確實太危險了…”
祝影剝開巧克力塞進嘴裡,上下打量著白白嫩嫩的小團子,然後輕歎一口氣。
“這麼貼心又賢惠,可惜是獨生子…要是你有兄弟姐妹就好了。”
“欸?”
“你家就你一根獨苗苗,要是嫁到我家裡來,你家就沒人了。”
臉上微涼的觸感漸漸被麵頰滾燙的唯獨捂熱,腮幫的軟肉被不輕不重地捏了捏,祝影抽回手,托腮欣賞著白團子一點點顯露出草莓流心的模樣。
白淨的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變紅,從麵頰紅到耳尖。最後實在是受不了那帶著打趣意味的目光,難為情地趴在桌子上,隻從碎發中露出通紅的耳尖。
“我,我會和家人商量的…就算沒有兄弟姐妹也可以嫁…”
再等放學的時候,門口接送孩子的家長多了許多…而且或多或少都拿了些趁手的兵器。
看來這件事真的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啊。
商席月和祝沉茗站在一起神情穆肅,左手拿了一把菜刀,右手拿了一根擀麵杖。祝清拉著祝影在學生群中駐足沉默良久,偏過頭來看著她發出靈魂拷問:
“他倆怎麼不再頂個鍋蓋?”
“…走吧。”祝影歎了口氣,把口罩往上拉了拉,恨不得連眼睛也一並遮住。
“我們真的要去嗎?要不偷偷溜走好了…啊啊慢點拽啦我要摔倒了!”
莫驚春家裡那位很有意思的奶奶也來了,單手拄著拐杖,另一隻手裡提著一把修剪灌木的長柄剪刀。
“奶奶,我來替你拿著,真麻煩您腿腳不好還要辛苦跑一趟…”
小狗帶著他的茶言茶語蹦蹦跳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