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出來的是兩位騎在馬背上,明顯是縣裡的官員。
隨後就是大隊有氣無力沒什麼鬥誌的鄉勇衙役。
這群人準備的倒是齊全,刀刃不夠還東拚西湊的搞來了一些殺豬刀和菜刀鋤頭。
盾牌不夠就弄上了一塊塊門板,比裝備配置,還不如趙銘他們這個偽政權。
僅僅一眼,趙銘就忍不住搖頭。
這浮山縣的武備,比之前麵幾次的廂軍還要不如。
那些廂軍好歹還有不少人佩戴竹甲,而這些人,大多都是布衣。
唯一能分得清的就是有的穿著衙役的衣裳,有的純粹的粗布麻衣還破破爛爛。
唯一的兩具甲胄也就為首的兩位武官。
這兩人的甲胄還是紮甲。
還是老物件,能明顯看到歲月的痕跡,有多少防護力不好說。
大燕的紮甲與大宋類似,都是前開式樣,邊沿以錦緞包邊。穿著前,先內著一層皮質或絹布坎肩,而後披掛身甲,在兩肩用吊帶連接承重。
雖說步人甲等一些重甲也屬於紮甲的一種,但眼下這種屬於輕型紮甲。
這算是大燕的尋常軍隊的製式甲胄,無論是禁軍,廂軍還是西軍其實普遍大多還是這類甲胄。
隻是隨著大燕的武備鬆弛,許多甲胄都開始疏於保養,產量也在下降。
現如今一縣之地紮甲的存量多的可能有幾十套,少的可能也就幾套。
廂軍也就一些把總,百戶千戶這等武官才能佩戴。
而在西軍以及禁軍,還算能維持常規佩戴。西軍裝備更加精良,除了紮甲還有步人甲,山字紋甲。
看到這樣一支近乎是乞丐的軍隊,不少安新軍士卒哪怕再疲憊,此時也是心頭火熱。
獸類一旦吃到了肉,那就侵略性十足。
一支新軍如若接連打勝仗,還打了一場以少勝多,一場攻堅戰,那對標的標準隻會更高。
此時在他們看來,眼前這支官軍比之在張家村拚殺的那群賊寇還不如,簡直就是白撿的功勞。
“陛下,是否發起進攻?”
張武也是手心發癢,先前幾次廝殺他都還沒怎麼發力,對方要麼是潰敗要麼是投降了,端的是無趣。
“先不急!”趙銘搖搖頭。
這夥官軍才剛剛出來沒多遠,起碼得再多放出來一點,不然這城門很快就得關。
時間一點點過去。
此時馬背上的彭典史和周都頭交談正歡。
周都頭笑了笑,心裡卻依舊有些好奇,“哈哈!哥哥都這樣了您也該說說這次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吧?也好讓兄弟我有個底啊?”
“不急,待會你自會知曉。”
彭典史笑著搖搖頭,但很快他就皺了皺眉。
“周都頭,你可感覺哪裡不對勁?”
“不對勁?哪有什麼不對勁?”
周都頭環顧四周,旋即就笑著寬慰道,“哥哥莫要慌,這廣江棧前麵這條路一眼可見,周遭山勢險峻,並無危險。”
聞言彭典史微微頷首,道理是這道理,可他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猛地他想到了什麼。
“周都頭,你可發現周遭鳥雀之聲全無?”
“咦!”
周都頭眉頭一皺也意識到不對勁。
他們這一群人的確也算是聲勢浩大,可他們走的是廣江棧正前方的官道,哪裡會影響山林裡的鳥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