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縣令已經是挺直了腰板,他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死吧!死了一了百了。
他黃縣令苟且了一輩子,享受了皇恩厚祿也該為陛下儘忠了。
然而看完文書後的偽帝卻在咋舌。
“咦!你這縣令倒是當的不錯,雖有些做的不地道的小毛病不少,但大事上你倒是分的挺清的!”
趙銘笑著拿著這份折子,上麵寫著縣衙各級官員吏員所作的大小事情。
其中其實有不少欺壓百姓的,但大多都是吏員,衙役這些人乾的,反觀黃縣令幾乎沒有。
也不能說沒有,而是這人為自己做的卻一件也沒有。
或許此人默許了這些人貪贓枉法,但此人卻不曾自己貪墨,也算是官場上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常規套路。
“不錯!雖有些素位屍餐毫無作為,放縱下屬之嫌,但大體不算太壞,朕可饒你一命!”趙銘淡笑道。
然而黃縣令聞言卻好似受到奇恥大辱,冷哼一聲。“哼!”
“要殺要剮隨便,素位屍餐,毫無作為,放縱下屬?哼!這些本官也認了。
但本官可以死,但絕不是死在你偽乾朝廷裁決之下,我乃殉國,而非是偽乾的罪臣。
更何況本官一生清廉,如若本官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麼讓下邊人做事?
以本官這些俸祿,光是供養家小都不夠,下邊的吏員也有家小,如若不這般誰養著他們?”
趙銘聞言倒是樂了,“嗬嗬!黃縣令你與我說這麼多有何用?難不成是我大乾對爾等不薄的?
還是說是我大乾收受各種苛捐雜稅?”
“這....”
“哼!黃縣令,你口口聲聲都是精忠報國之談,可又口口聲聲都是對大燕朝廷的不滿。
你不覺得你這般話前後矛盾嗎?
既如此,你又何必為大燕朝廷儘忠呢?想死?我看你一點也不想死吧?”
趙銘輕笑著搖搖頭,也不等黃縣令開口辯駁,便繼續道,
“另外你真覺得你沒有過錯?朕說你毫無作為還真不是貶低你。
你當真覺得你是好官?”
“本官不是好官又如何?哼!本官如何無需你判定!”黃縣令依舊梗著脖子滿臉的不服。
趙銘沒有理會,繼續道,“黃縣令,你的確沒有侵吞百姓欺壓百姓,臟活累活的確是底下吏員所為。
可朕卻發現你的家產不少啊,雖說比之真正的貪官少得多。
但一月收益百兩銀子,這些銀子想來是底下孝敬所得吧?”
“是又如何?本官今年便自掏腰包修橋鋪路,也算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何罪之有?”
“好!好一個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是否那些鄉紳富戶還經常寫詞藻誇讚你這本地父母?”
趙銘冷笑,而這番話卻讓黃縣令一陣啞口。
因為還真沒錯,每次他掏錢修橋鋪路,到處都是誇讚之聲。
而能夠在他身邊誇讚的自然都是那些本地鄉紳富戶。
“如此黃縣令可曾見過窮苦百姓在你麵前高聲稱讚你一聲青天大老爺?”
“這....可能是鄉下人不懂禮數,亦或者見本官心中畏懼。”
“哈哈!黃縣令你還要自欺欺人,你莫不是不知道,你修的橋是誰家地的橋?你鋪的路是誰家的路?
你修橋鋪路與尋常窮苦百姓何乾?受益的全都是那些鄉紳富戶,他們自然對你大加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