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大人您放心,某定拿下這區區賊寇,就是如若出現意外,還望大人搭把手。”
張千總滿臉堆笑,說著還不動聲色從袖口中摸了摸,旋即很是巧妙地塞到周副指揮使手中。
周文宇先是眉頭一皺,作勢就要嗬斥。
但低頭一看,那表情再度恢複平靜,然後很是不著痕跡的收入懷中。
那是一顆很大的金豆子,重量還不輕。
“嗯,這是自然,某既然受人之托,自然是要認真辦事的。
就當是給弟兄們活動活動筋骨了。”周文宇淡淡道。
他這一本正經的模樣更是讓張開山心裡暗罵不已。
“裝什麼裝?還不是一樣貪財?”
心裡惱怒,表麵卻依舊是笑嘻嘻的。
“那就多謝大人了,您看咱們是不是明日再著手攻城?”張開山提議道。
“不!既是要拿下這小小賊寇,自然要速戰速決,正所謂兵貴神速。”周文宇道。
張開山一臉為難,“可是大人,咱們還沒準備多少攻城器械,許多器械還須就地搭建,隻怕....”
“嗯?這又何妨?爾等準備不足,賊寇定然也準備不足!何故因此找借口推諉?”周文宇輕哼。
這話再度讓張開山心中罵罵咧咧。
這狗賊長得道貌岸然,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此番他出戰也是上了曹文山那狗賊的當了。
本來他與曹文山關係就很微妙,他自己在朝中有關係,無需看這曹文山的臉色。
但曹文山和他說明情況後,他還是心動了。
無他,主要是暗示了一手,既是平叛,那自然會有一些誤傷。
且賊寇在安平縣駐紮多日,已有兩三月之久,如此長的時間,那些城內富戶想來也是被折騰的不輕。
張開山是懂行的,當然明白什麼意思。
這裡麵可以撈的油水可太多了。
大肆撈就完了,反正到頭來可以推到賊寇身上。
兩人也是早就將安平縣財帛都給刮分好了。
分成三份,一份是他張開山的,一份是他曹文山的,另一份則是孝敬給周文宇的。
想的是很美好,但實際操作起來,他就發現被坑了。
這周文宇擺明了就是想著出工不出力,可能會幫襯一二。
但在攻堅這一塊肯定要他張開山自己解決。
而這就讓張開山一陣肉疼了。
兩千號廂軍,其中絕大多數都是最近一段時間陸續從鬱州各縣征調的兵勇。
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此前協助參與平定火匪時的兵勇,現在也算是再度利用了。
這些兵勇死了也就死了倒是不太緊要。
可這裡麵還有七八百自己的心腹以及郭誌期的舊部。
想要攻堅,這些人肯定要派上去,不然單靠這些鄉勇能成什麼事兒?
要是折損的嚴重,他都不知道去哪裡哭。
雖說這年頭兩條腿的人好找,但信得過的心腹培養起來也是耗時耗力的。
其次就是犒賞了。
哪怕拿下這安平縣,繳獲了大量金銀細軟。
隻怕也要從他那一份裡麵拿出一大部分犒賞攻城的弟兄們,否則往後弟兄們誰還願意為他效命?
但越是這麼想,他越是覺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