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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奔波五日,直至第五日臨近正午時分,這才有斥候彙報,說是已然看到羅家堡的蹤跡。
聽到這話,趙銘也是忍不住輕呼口氣。
隨著隊伍進入播州,他就充分意識到,播州為啥土司這麼多了。
為啥朝廷沒有花大力氣治理這邊了。
實在是這種月份下,播州的氣溫還是很高。
其實氣溫隻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那種濕熱。
行走在道路上,就好似喘不過氣來似的。
他還好,本身體質足夠強悍,可麾下士卒們就有些吃不消了。
尤其是那些步卒弟兄們,身上濕了又乾乾了又濕,反反複複,在這種燥熱環境下,身上鹽分水分在不斷蒸騰,對體力的損耗遠超尋常。
好在重甲兵,在趕路時,甲胄都是卸下來的,交由馬匹馱運。
“陛下,這播州也太熱了,照這樣下去,弟兄們不用多久就會得炎症。”
“是啊!對了之前不是帶了一批藥材嗎?可有清熱解暑的?”
“有的陛下,早上的時候我就已經讓夥夫那便熬煮了十幾鍋,如若不然,弟兄們怕是已經有人倒下了。”
張文無奈搖頭。
這種環境,待在樹蔭下都感覺不太舒坦,頂著太陽下,更是無比難受。
王奎想了想朝趙銘行禮道,“不過陛下還請放心,陛下您曾多次囑咐末將,末將平日操練士卒時,對體能訓練也是尤為看中。
故而弟兄們就算是再走幾日,除了少數體質差的,其實還是可以扛得住的。”
對於這點,趙銘倒是認同。
得益於後世的一些記憶,他對士卒的體能十分看重。
甭管你刀法槍法練得如何,總之這體能都給我先操練好。
體能好,不管是衝殺追擊,還是逃命,那都要比彆人強。
“報!!!”
“陛下,前麵有羅家堡的人前來迎接!”
“哦!”
瞥了眼斥候,趙銘忍不住挑了挑眉。
他可不會覺得自己大老遠過來一趟,人家就會俯首相迎,畢恭畢敬的對待自己。
對方此前貢獻一批戰馬給他,無非就是被他威脅了一下,又無力反抗,索性就想著和趙銘達成隱晦的同盟。
但要說羅氏多麼敬重他這個大乾皇帝,他還真得打個未知數。
“走,咱們先過去看看!”
趙銘直接勒緊馬繩,一拍馬屁股,戰馬迅速馱著趙銘飛一般的朝著遠處疾馳而去。
見狀,沈玉龍,王奎等將領外加一些親兵,也是緊隨其後。
很快以趙銘為核心的一行數百人,率先脫離隊伍。
得知發現趙銘所部的行蹤後,羅老家主就已經騎馬帶著自己的長子以及一群族兵來到了羅家堡一裡地外。
“爹!待會咱們該以何種態度麵對這個偽乾皇帝?”
羅氏長子,羅勇皺眉看向自家父親。
因為是長子年紀也是比較大了,歲數上他都已經快四十歲了。
體格倒也十分魁梧,雖然不高隻有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但是那渾身紮實的腱子肉,看上去就十分敦實有力。
且他這位遠近聞名的羅氏大公子也是出了名的高手。
一身勇武就算是在整個播州都算是小有名氣的。
羅老族長知道自家這長子的脾氣,哪怕年近中年,這脾氣依舊格外火爆。
他捋了捋須,稍作沉吟道,“須得給點禮數,但也無需太過給禮數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