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銘來了點興趣,曹文山夾了顆花生咀嚼了下。
“趙兄有所不知,城中百姓大多是願意為城防貢獻一份力的。
不過百姓大多窮苦,老夫也多有不忍。
但眼下峰登府有大戶四家,此四家除了一家還算是詩書門第。
其餘人等,皆是商賈之家,就老夫所知道的,這三家唉當真是詮釋何為無奸不商呐。
老夫倒是有心將其懲治一二。
可這幾家,家丁護院均勻數百,加在一起上千人。
倒是頗為棘手,老夫也是無可奈何。
好在趙兄來了!老夫也算是苦儘甘來。”
曹文山說著麵露哀愁,更是假惺惺的抹了抹眼眶那並不存在的淚水。
趙銘嘴角抽搐了一下,到底是老油子,還真喜歡隨處開演。
但曹文山言語的意思,倒是讓他越來越興奮了。
好家夥,這峰登府到底是個什麼鬼情況。
剮出來近百萬的糧食,二三十萬石糧食,外加無數物資,就這樣還是沒有動最大的那一塊蛋糕的情況下。
這播州不是說挺窮的嘛?
怎麼看著比之其餘富庶之地,也是不遑多讓!
“嗬嗬,沒想到還有這種事。”
趙銘摩挲著下巴,臉上滿是笑意,
“不過此事好辦。
趙某倒也相信,城中百姓大多還是明事理之人。
明日正午不是有一場接風宴嗎?
正好,曹大人可代趙某邀請城中士紳富商。
趙某相信,我隻要以理服人,好言相勸,陳明利害,大家自然是願意多多出力的。”
好一個以理服人,好言相勸。
曹文山心中暗自腹誹。
次日,很快就有人發現城內情況不對勁了。
往日城中雖說能看到不少士卒巡邏,但今日卻有些不同。
依舊有士卒巡邏,但這群士卒一看就像是手中沾過血的凶悍之輩。
渾身上下給人的感覺就是精悍,凶厲,仿佛如同一杆銳利的長槍,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極強的殺傷力。
不過不同於以往,往日這些巡邏的兵丁,有些甚至膽敢吃白食。
街頭的小攤小販對此也不敢多言,隻盼望這群大爺不會找事。
現在好了,眼前這群兵丁,壓根就沒有任何逾越之舉,麵容剛毅無比,如同一群鐵血機器,一絲不苟的執行各自任務。
“這是怎麼回事?”
“不清楚啊,好像不是之前那批大頭兵,看著就不像是好惹的樣子。”
“唉,管他呢,看著雖說凶悍,但並不會擾民,我等倒是不用擔憂。”
一群百姓小聲嘀咕著,有人擔憂也有人擔憂之後很快放下心來。
同樣得知這一變化的,還有峰登府其餘三家。
“也就是說昨晚有軍隊進駐城中?有誰知道這主將何許人也?此前可有什麼功績,亦或者此人是哪裡人士?”
劉老環顧其餘幾位家主,皺眉詢問著。
見狀大家麵麵相覷,過了片刻,倒是一位中年男子沉吟著點點頭。
“我倒是得知一些小道消息。
這位軍中將領好似姓趙,前不久乃是千總職務。如今據說因為立下大功。
被節度使大人臨時提拔為守備,總務我峰登府大小軍務,與這位曹文山一文一武,共同主政。”
“立下大功?”
聞言劉老更是詫異,
“不對吧?老夫怎麼聽說前線大軍可謂是一路潰敗,何來的大功可言?”
“不不不,劉老您忘了,前不久的羅家堡大捷,此事如今可是傳的沸沸揚揚。
據說大破大淵鐵騎!此乃潑天的戰功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