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現在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把一切能用得上的東西全都壓上去。
那些廂軍或許不靠譜,但這些流民也靠譜不到哪裡去。
兩邊都是半斤對八兩,拚的無非就是消耗罷了。
趙銘掃視一圈,心中暗自估算。
就如此密密麻麻浩浩蕩蕩的氣勢,少說不下於五六萬人之多。
拋開大淵蠻子不說,光是流民,人數也有個四五萬左右。
短時間大淵蠻子怕是連附近的一些婦孺老幼都給驅使過來了。
“這群賊子!他們豈能如此!”
曹文山作為文臣能夠壯著膽子來到城牆上,這本身就很不容易了。
當他看到遠處城牆下有著許多婦孺老幼瞬間忍不住破口大罵。
目光又看向城牆腳下的那群想要進城的百姓,嚅囁著嘴,最終他們還是沒能開口勸阻趙銘。
他很清楚,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曹大人,你還有事?”趙銘忽的笑眯眯道。
“沒沒事”曹文山趕忙搖頭。
趙銘笑了,“既無事,那你還留在這裡作甚?或者說曹大人也想上場拚殺一二?
如若如此,我倒是本介意給你安排一套甲胄和兵刃讓你上場切身體驗一番。”
曹文山苦笑拱了拱手,“趙兄,我就不多叨嘮了,我這就下去。
本官這就全力安頓後方!”
說著曹文山絲毫不拖泥帶水的跑了。
他當然怕死,剛剛一起上城牆,不過是想在趙銘麵前露個臉表達一下善意。
人家既然嫌棄,自然不能多做久留。
看著遠去的曹文山,張文笑著捋了捋須,“陛下,這個曹文山倒也識趣。”
趙銘輕笑搖頭,“這老家夥精明著呢,不過此人對我大乾釋放善意,說明此人還算可以拉攏。
等此番事了後,看來朕倒是可以讓這老狗多來我大乾走動走動了。”
對於這種識時務者之人,趙銘一向是比較欣賞的。
眼下大乾雖然逐漸走上正軌,但專業人士還是太少了。
專業人士少,缺點就是許多事容易出錯。
專業人士多,也有缺點,那就是容易被這群官場老油子從一開始就搞壞大乾的風氣。
故而趙銘接下來肯定是要好好磨一磨這曹文山的,讓這老小子逐漸接受大乾的做事風格。
“陛下,敵軍攻城了!”
隨著王奎的話語剛落,就見不遠處大量流民,被迫扛著一些明顯是臨時製作,十分簡陋的木梯子就往城牆這兒衝來。
梯子製造的數量還真不少,一次性就是二十幾架梯子,如同一條條不斷朝著城牆這兒蠕動的蜈蚣。
遠處一群凶神惡煞的大淵蠻子正不斷驅趕著這些流民。
並且趙銘還注意到,其實這些流民之中也有一些披著簡陋大燕甲胄的。
僅僅稍作一想,趙銘就明白怎麼回事。
定然是此前大淵蠻子攻城時也用過這種打法。
久而久之就培養出一批心向著他們老賊。
這些由流民組成的老賊,戰鬥力應該沒想象中的那麼拉胯。
因為他們大多都是土司兵眾投降後改編而來,後來也被大淵蠻子強迫著進行過多次攻堅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