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懷著心中的疑惑,杜謙悄悄起身,在客棧外隱去身形,跟上了許仙的腳步。
或許是還惦記著方才偶遇的女子,許仙神情有些恍惚,但他的腳步並沒有一絲停頓,似乎早在偶遇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該去哪裡。
……他一定是早有目標!
杜謙心裡這麼想著。
果然,不多時,許仙來到了河邊,在昏暗的夜色中坐在一塊青石上,開始吃了飯食。
杜謙站在他十步之外,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周圍的場景。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
杜謙轉頭望去,隻見一位容貌美豔的婦人匆匆而過,很快便來到河邊,警惕地望了眼許仙,見他旁若無人地用餐,這才心下稍安,縱身躍入水中。
“噗通——”
水花濺躍的聲音喚醒了許仙。
他回過神來,臉色微冷,而後取出一顆藍色的珠子,向前踏入水中。
避水珠!
杜謙見多識廣,一眼就認出了那顆珠子的身份。
許仙借著避水珠之力遁入水中,很快便來到了河底,站在了一座水下宮殿的門口。
看到這一幕,杜謙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許仙為什麼要來半步多了!
落水鎮一年來滴雨未降,是因為得罪了本地的江河龍王。
但同樣的,他們得罪的也隻是龍王,並不是天庭和玉帝。
因此,落水鎮自然不可能像西行路上的鳳仙郡一樣,由最高領導層玉皇大帝親自發話,不得為此地降下半點雨水。
如果說這過去的一年中,天庭確實有降雨旨意下達的話,那麼本地江河龍王想要達成目的,就隻剩下了一個辦法——躲!
但他能躲到哪去,又能躲到幾時呢?
杜謙初臨此界不過數天,自然摸不清路數。
但許仙混了這麼多年,他很明白,龍王隻有一個去處,那就是半步多!
想到這裡,杜謙臉上露出笑容,眸中幽光綻放,眨眼間洞徹宮殿,看到了殿中的場景。
“嗬嗬,有勞夫人了!”
珊瑚裝飾的大廳中,一名體態微胖的中年男子拱著手,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他穿著黑底白紋的龍袍,戴著銀色的冠冕,額頭兩側延伸出兩根麋鹿般的崢嶸龍角,赫然是一條化形為人的真龍。
與此同時,剛剛步入宮殿的美婦人也顯露出了真容,額頭現出兩根更加小巧一點的龍角。
毫無疑問,這二人便是本地的江河龍王與他的王後了!
麵對龍王這般殷勤的態度,美婦人卻沒給他什麼好臉色。
她白了龍王一眼,將一枚令牌從懷中取出,放在了桌上。
“方才天庭的來使又來了趟龍宮,催促你速去落水鎮降雨,我以病事推脫,說你修行走火入魔,龍體還未痊愈,這才又拖了一天。”
說著,美婦人歎了口氣,望著桌上的令符擔憂道“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天庭的降雨令符已經下了三次,雨早晚還是要降的,你總不能一直抗旨不尊吧?”
“哼!”
龍王怒哼一聲,臉色冷然道“能拖一天是一天,本王就是要讓落水鎮的刁民知道,這數百年來到底是誰在庇護他們!”
“少來這一套!”美婦人狠狠地剮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就是嫉妒觀音菩薩香火鼎盛罷了!”
龍王氣急道“放屁,是落水鎮的刁民眼裡沒我這個龍王!”
美婦人歎了口氣,上前拉著龍王的手臂,輕聲道“慪氣慪了一年,也算夠了,落水鎮的百姓已經被你逼得背井離鄉,再不降雨,人就要走完了,這又是何必呢?”
“況且,今日天庭令官言辭頗為強硬,恐怕已經拖不得了。”
“再拖下去,真要惹怒了天庭,你就不怕重蹈涇河叔父的舊事嗎?”
“此一時彼一時!”龍王搖了搖頭,自信道,“如今天庭歸來不過數年,連天界和地府幽冥的妖魔都還尚未平定,哪還有功夫來管我。”
“若是換到唐時,莫說拖上一年,就算遲了一時半刻,為夫也少不了要走一趟剮龍台……”
聽到剮龍台這三個字,美婦人臉上閃過一絲恐懼,連忙抬手捂住了龍王的嘴巴。
龍王微微一怔,笑著將夫人的玉手挪開,拿起桌上的令符道“好吧,既然夫人擔憂,那為夫就再拖最後一個月,一個月後,必按旨降雨,如何?”
美婦人鬆了口氣,叮囑道“那令官說,降雨時,落水鎮方圓百裡內都要下遍,雨要在淩晨五更時下足,到時候亮出令符,雷公電母自會前來相助。”
“記得,令符要亮三次,每亮一次,就多下一尺,不許多,也不許少。”
龍王將令符放下,笑著說道“放心,隻是疏懶一年而已,為夫還不至於如此糊塗。”
說著,龍王伸手攬住了美婦人,一雙龍爪上下遊走,開始不老實起來。
就在美婦人臉蛋酥紅,眼中湧現出一絲**的時候,宮殿的大門轟然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