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雲侯心有不滿,不必與那些低賤的人一般見識,儘管殺之便是!”
此時,林中天已經攙扶著少女走了過來,聽到這話,當即將少女塞進雲燁懷中,轉頭望著閣樓中聲音傳來的方向淡淡道“這可是你說的!”
雲燁臉色微變,連忙道“師兄,彆!”
話音未落,那大胡子的腦袋憑空飛起,臉上的神情在半空中之時,還是方才的模樣,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殺身之禍的降臨。
又是一具無頭屍體栽倒在地,雲燁嘴角抽搐,當即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這個便宜師兄什麼都好,就是仗著一身本領,行事隨心所欲,說殺人就殺人,完全不看氣氛,不管處境,也不給任何麵子。
這種性格,雲燁真的有點不敢將他帶回長安了。
否則,以大唐權貴的品行,說不定就要被他肆意屠殺,讓長安血流成河。
林中天瞥了雲燁一眼,淡淡道“放心吧,師弟,為兄這輩子從未殺過忠信良善之輩,這胡子手上沾過的人命,比你上輩子見過的都多!”
“那兩名精壯奴隸也是,他們技藝嫻熟,製作過的處女酒杯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像這樣的人,就算命途艱難,有難言之隱,能死在為兄手上,也算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早在林中天第一次殺死人類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這個世界的外側確實有一個類似地府的存在。
那些被他殺死的生命,其魂魄帶有他的氣息,一旦進入地府,必會受到重視,到那時,無論其生前行善還是作惡,都將得到最為妥當的處置。
當然,這些事情隻有林中天一人知曉,雲燁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
他無奈地望了林中天一眼,而後溫聲寬慰起了懷中瑟瑟發抖的少女。
他早就發現了,這個被人抓來險些成為酒杯的異族少女,就是當初在朔方城外,他曾經遇到過的那個呆呆傻傻的牧羊女。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閣樓中那人故意為之。
如果是故意為之,那說明早在朔方城外,自己就已經被人盯上。
想到這裡,雲燁眼神一冷,將目光投向閣樓。
此時,閣樓中的聲音沉默了下來,似乎也被林中天不按套路出牌的舉動嚇了一跳。
林中天瞥了眼雲燁懷中瑟瑟發抖的少女,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微微一笑,輕聲道“師弟,好好照顧她,這姑娘身有內媚,貴氣生雲,將來還與你有一世情緣,你可要好好珍惜……”
說完,林中天邁開腳步,走進了閣樓。
雲燁聞言一呆,有些狐疑地望向懷中的少女。
“……就她?”
稍加思索,雲燁搖了搖頭,覺得林中天可能是言語調侃,緩解氣氛。
畢竟林中天也是現代人,怎麼可能會相信神神鬼鬼的東西。
還一世情緣……
雲燁嘴角一扯,搖了搖頭,攙著懷裡的少女跟了上去。
待走進閣樓,雲燁發現,這閣樓中的空間比他想象中更大,內裡裝潢豪奢,富麗堂皇,到處都有彩色的布幔,各種鑲金嵌銀的珍貴器具散落在地麵上。
但比起這些珍貴古玩,更引人矚目的是那個**著上身的男子。
他跪在地麵上,用銀環穿過自己背上的皮膚,再用皮索將自己吊起來,看上去就好像那些印度美名苦行僧的變態受虐狂。
不過,此人這般行為,明顯不是為了受虐,而是在借助痛苦緩解痛苦。
因為他並不享受這種銀環穿背的修行法門,不僅滿臉痛苦,而在不斷地咳嗽,咳出的痰中帶著一抹不妙的黑色,嘴角還有黑紅色的涎液不斷流淌。
見林中天、雲燁、許敬宗三人出現,男子揚起頭,盯著最前方的林中天與雲燁,聲音嘶啞。
“閣下是雲侯的師兄?”
“沒錯。”
林中天點點頭,目光從男子身後掛著的幾幅畫像上掃過。
看到那畫像上刻畫的天池景象,林中天嘴角一扯,側頭低聲道“這是你乾的?”
雲燁也望了眼男子身後的畫像,嘿嘿一笑,道“師兄,這可不關我事,我隻是在長安跟人講述了一下長白山天池的模樣,是他們自己聽說後,非要去探索西王母後院的,與我何乾?”
林中天失笑一聲,搖了搖頭。
那男子聽到二人旁若無人的交談,心中怒火熊熊,冷聲道“雲侯不過一席話,卻葬送了某家整整一十六個兄弟,某家這副神憎鬼惡的模樣,也都是拜雲侯所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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