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如今的雲燁早已不是數年前孑然一身的穿越者。
他是堂堂大唐藍田侯,以功進爵,活民無數,朝堂諸臣,能在他麵前擺長輩譜的,隻有被他發自內心視作長輩的程咬金和牛進達二人。
李靖雖是定襄道大總管,但畢竟不是雲燁的直屬上司。
再加二人之前因為紅拂女和虯髯客之事產生了些許的不愉快,這次又是有求於雲燁,李靖隻能以主客之禮老老實實地接見雲燁。
雲燁也沒有矯情,他知道事情的利害輕重。
事關軍機要務,容不得他耍什麼個人的小性子。
更何況,替李靖前來相請的人是他極為尊敬的孫思邈,這就讓雲燁更沒辦法拒絕了。
“真沒想到,李靖竟然跟孫道長還有私交……”
前往營帳的路上,雲燁低聲向身邊的林中天吐槽。
林中天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說道“孫道長如今雖已八十有餘,但李靖也是年近花甲,這二人都是成名多年,且都混跡過江湖,會有交集,也很正常。”
雲燁想了想,點頭道“也是,如今是貞觀四年,再過一年,李靖就六十了,這麼一算,也就跟孫道長差了一輩左右……”
“咳咳!”
聽到雲燁與林中天旁若無人的交談,前方帶路的將領不由得咳嗽一聲。
雲燁瞥了他的背影一眼,撇撇嘴,不再與林中天背後議論李靖之事。
不多時,二人進入了李靖所在的軍帳。
林中天領先雲燁半步走入其中,隻見一神情肅穆的老者坐在案桌後方,麵前堆著的文書,一雙蒼老但卻清明的眸子審視地望著他們。
“你就是雲燁的師兄?”
李靖盯著林中天,率先向這位從未見過的神仙子弟發問。
林中天笑了笑,隨意地拱拱手道“林中天見過定襄道大總管,山野之人,不懂禮數,若有什麼得罪之處,還望大總管海涵……”
見林中天果如孫思邈說的那般無禮,李靖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無妨。”他揮揮手道,“高人子弟,自然不同凡響,林小友不必拘禮,老夫許你肆意之權!”
此言一出,林中天和雲燁還沒什麼反應,帶路的那位將領反而先鬆了口氣。
沒辦法,這一路走來,林中天的目光帶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玄武門前那場幾乎讓他喪命的戰鬥……
聽到李靖的話語,林中天有些意外,抬抬手道“多謝大總管。”
雲燁微微一笑,上前拱手道“回大總管,偽造文書者乃是一群馬賊,為首者名叫夜陀,背後有一股不小的力量在支撐。”
“至於具體是誰,下官暫且不知,但可以斷定,他們都是些才智高絕之輩,不容小覷!”
李靖搖了搖頭“夜陀此人,老夫亦有聽聞,不過,他隻是康國一個無名小卒而已,既然敢打我大軍的主意,老夫豈能容他活命!”
“身為我大唐將士,何須將一個小小馬賊放在眼裡,待老夫將dtz平沒之後,定要去康國,看看這個馬賊到底長了多少副熊心豹子膽,竟敢在我軍陣前行此叛逆之事!”
“至於現在,老夫將你師兄弟二人喚來,是為了另一件事。”
說著,李靖將麵前偽造的凋令文書拿起,歎息道“夜陀雖是疥癬之疾,但他偽造文書之事,卻揭露了我軍在軍令傳達方麵的弊端。”
“老夫所憂之事,正是這軍中傳訊的陰符,既然對方能偽造調令文書,說明陰符已經泄露,老夫欲改進陰符,但卻不知從何處著手……”
說完,李靖將目光投向了雲燁和林中天,言外之意已經溢出言表。
那帶路的將領也並未退出營帳,反而站在案桌旁,同樣目光炯炯地望著二人。
看到這一幕,雲燁心知肚明,這帶路的將領絕對不是常人,他說不定就是軍中百騎司的首領,也就是直屬皇帝李二的特務機構頭子。
雲燁朝林中天使了個眼色,然後拍著胸膛,自信滿滿地說道“這有何難!”
“我早聽許先生講過陰符和陰書的手段,自薑太公起,這些東西流傳了千年,聽上去似乎是什麼高明的傳訊手段,但在我看來,不過是些許粗陋伎倆罷了!”
“什麼竹節傳訊,藏頭露尾,隔三跳二,都是前人故智。”
“大總管以此事問計,反倒讓雲某有些疑惑,為何這麼多年來,我大唐軍隊依舊沒有改進,還在用這些換湯不換藥的東西?”
這般自滿的話語一出,李靖案桌前的將領頓時臉色大變。
他怒視著雲燁道“豎子無知,我百騎司——”
話音未落,林中天銳利的目光襲來,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憑空迸現,令帳中的李靖和那百騎司首領皆是心頭劇震,一臉凝重地望向林中天。
雲燁心頭一跳,連忙攔下林中天“師兄,冷靜點,都是自己人,你彆衝動。”
說完,他轉過頭,望著李靖笑道“大總管,還有這位將軍……”
那將領神色凝重地望著林中天,緩緩道“末將洪城。”
雲燁點點頭道“洪城將軍,你若不信,那咱們便用事實說話——大總管,假如我現在就是奸細,請您傳一段軍令,由我寫出密信,試試百騎司的洪將軍究竟能不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