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回到空間的楚弦知扯掉臉上麵具，他身上冷意逐漸消退後，才進入唯一的木屋。
慕南玥早已起身，獨自逛了逛空間內幾百平的屋子，畢竟外麵皆是一片白霧。
實在沒意思。
“阿弦回來了。”看見門口處的白色身影，慕南玥唇角上揚，語氣像是隨意問起：“你之前去哪了？喊你也沒吭聲。”
空間是他的契約法寶，裡麵的動靜他應該清楚才是。
殊不知，楚弦知才險險逃過一劫，根本沒注意到空間。
他卻不打算說碰上宗門的人，快步走到慕南玥身側，麵色愧疚道：“師尊，對不起，是徒兒疏忽了。”
慕南玥輕搖了搖頭，示意他坐在一旁，楚弦知卻單膝跪在她麵前，邀功似的拿出兩串糖葫蘆，聲音溫潤：“給師尊。”
望著眼前遞來的糖葫蘆，以及少年漆黑真誠的雙眸，慕南玥愣了愣，她腦海中不由想起楚弦知五歲時，還是個小乞丐。
當時她與孟懷謙和如琴瑟。
兩人一同外出曆練時，瞧見衣衫襤褸、身形瘦小的楚弦知蹲在地麵，小心翼翼的撿彆人不要丟掉的糖葫蘆。
嘗到甜味，他一臉滿足。
不知怎麼了，慕南玥一時心軟，想收留他入宗門做個打雜的，也好過人生無望的流浪。
沒曾想楚弦知給了她一個驚喜，他不僅有變異風靈根，修煉天賦更是極好，晉升迅速。
“有心了。”慕南玥抿唇一笑，伸手接過糖葫蘆，“你也吃，待會為師有事吩咐。”
“嗯。”楚弦知站起身，眼眸注視著女子姣好的麵容，明明歲月靜好的模樣，卻讓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預感。
果不其然。
慕南玥咬上糖葫蘆，卻發現上麵沾染了血跡。
“師尊！”楚弦知瞳孔一縮，麵色慌亂的拿出帕子幫她擦掉嘴角血跡，“怎麼會這樣？是不是身體有什麼暗傷？”
他檢查過，明明沒問題。
可師尊已經吐血了，楚弦知不由怨恨自己醫術不高，否則就能早點發現師尊身體有恙。
“為師無礙的。”
慕南玥倒是淡定，暗自強忍著喉嚨湧出的腥甜味。
她從懷裡拿出一塊玉佩，神色認真的放在他掌心，“已跟孟懷謙結仇，幻靈宗以及東域地區，你是待不下去了。”
說到這，慕南玥輕輕咳嗽了兩聲，氣息虛弱道：“拿著它，去南域的萬魂山莊，他們家老祖欠我一個人情，日後可保你。”
她堅持不下去了，小徒弟以後可就要一個人嘍……
嘖，真舍不得啊。
楚弦知心慌，仿佛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在失去，他“撲通”一聲直接跪在她麵前，眼尾紅透了，“師尊彆說這樣的話。”
他嗓音低沉沙啞，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師尊，我隻有您了，求您彆離開我！”
慕南玥想應聲，可她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華錦蓉給她下的毒實在太烈了，一旦發作沒有解藥，慕南玥便滿頭大汗，嘔血不止。
楚弦知徹底荒了神，各種解毒丹不要錢似的給她服下。
可終究不是真正的解藥。
她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看著傷心又絕望的楚弦知，慕南玥還是強扯著嘴角，淺笑道：“為師沒事，就是不能陪你了……”
“師尊——”楚弦知麵色痛苦，他將閉眼倒下的人緊緊摟入懷中，眼角滑落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