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仁在護送妃英理回去之後轉身,麵色徹底陰沉下來。他背身離開妃英理的住處,轉到一處暗巷,順著巷子一路躲避著監控,走到剛剛的街道,順著小路徑直朝前走著。
他果然還在這裡。
黑木仁看見蹲靠在牆邊的人影一點也不感到奇怪,若是他逃走反而才叫人意外。
他上前去一把揪住那人的臉皮,向後一拽,一張麵具被從他的臉上撕下來。
抓著自己的五官,黑木仁沒有半分不適,隻是森然的注視著前方這人。
“你哪裡來的我的麵具。”
“嗬嗬嗬……咳咳……”被揭了麵具那人也不慌張,聲音低沉幽森的笑著,因為情緒太過激動還差點被口水嗆到咳嗦了兩聲。
“波特啊,你心裡不是很清楚嗎,組織還能有誰能拿得出手這麼精美的假麵啊。”
“皮斯克,”黑木仁將麵具揉成一團捏在手裡,“彆挑戰我的忍耐性,誰給你的麵具,說!”
年輕人張狂地扯開嘴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他目光灼灼的將放肆的視線落在黑木仁身上,尤其是那張快要凍結的臉上。
“對嘛對嘛,這才是我們應該有的表情啊,看到你之前那種蠢兮兮的笑容我就惡心,你裝給誰看啊……”
“噗——咳咳咳咳!”皮斯克捂著肚子,緩緩癱坐在地。
黑木仁收回拳頭,麵色冷凝。“我再問你一遍,東西是誰給的。”
皮斯克久違的,從麵前這人身上感受到了殺意。
黑木仁是不會知道,皮斯克有多嫉妒和怨恨他的。
糖果屋的見麵,並不是他們的初見。
皮斯克與黑木仁一樣,出自組織的訓練基地,甚至於他們二人出自同一個訓練基地。
隻不過失敗的人,是不會被成功者記住名字的。
一期幾十上百人的訓練基地中,最終隻有幾人畢業,剩下的人對外宣稱都是死亡,這是為了增加活下來的人的危機感。
其實不是的,起碼皮斯克知道,他作為失敗者說是死亡,其實是被人洗了身份送到了彆處。
皮斯克不信像他這樣的人隻有他一個,組織這麼多年,這麼多期的訓練營,失敗了那麼多人,若是全都被藏起來,哪怕隻是藏起來一半,也是個對組織來講很龐大的數字。
而藏起來他們的不是彆人,正是組織那位神秘的頭腦,那位先生本人。
而他們的使命,是帶著他們落選的遺憾,與看著往日同窗飛黃騰達的怨憤,潛伏在各個地方,等待著上麵傳達的一個又一個命令。
命令的內容千奇百怪,但中心主旨卻都是與組織當下的某一條正在施行的製度有關。
皮斯克這幾年來慢慢的總結了一條規律——這些被他們所反抗的命令,大多都不是那位先生出自本心下達的命令。
皮斯克懂了,組織是組織,那位先生是那位先生,終於組織的人不代表也是忠於那位先生的。
而他們存在的意義,便是替那位先生阻擋組織的洪流,讓那個在王座上的人得以永生。
這沒什麼不好的。
訓練基地出身的人對組織的忠誠度一向很高,他們從很小的時候便開始接受洗腦,無論多麼離譜的觀念在這種灌輸下也會讓被洗腦人認同,而這部分人隻要不死,多半會坐上組織的高層。
組織就是這麼一點一點發展出來的,這些人保持著對組織的絕對忠誠與信仰,一直在努力推動著組織的發展。
隻是十分遺憾的是,他們或許是無私的,但自私的人卻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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