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在撬鎖,其餘人沒有什麼事乾,園子發揮了大人唯一的作用,讓大家分彆介紹一下自己。
除了已經說過名字的以外,在場的還有兩個男孩和兩個女孩,其中那個說可以請元太吃飯的男孩先開口道。
“我叫千頭和平,今年六歲半,還沒有上小學。”
千頭和平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看起來很冷靜,之前還會安撫元太,但細心的步美小聲在灰原哀耳邊說道:“我剛剛偷偷看到他在抹眼淚,現在聲音都有點顫抖呢。”
不用她說,頭頂上明晃晃的大燈照亮了千頭和平微微泛紅的眼眶,大概隻有本人還不知道這件事。
“我叫東川龍一,11歲,杯戶小學。”最後一個男生說道,“她們兩個是我的同班同學,安藤真由、安藤真理。”
“其實我們還有三個人的,看起來他們的運氣比較好。”東川龍一補充道。
安藤姐妹是一對雙胞胎,兩人從解綁後就一直靠在一起,給彼此一點安全感。
社交牛逼症的少年偵探團已經去和大家交朋友去了,灰原哀則是走到杉穀晃的身邊。
她沒有出聲打擾,而是仔細的觀察他撬鎖的動作。
杉穀晃十分的有耐心,哪怕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有些疲累,額頭都見細密的汗珠,但他呼吸平穩,不緊不慢的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從這一點來看,他是真的學過,而非裝腔作勢。
可是一個小孩子,沒事學開鎖做什麼?
“你就算看著我,時間也不會加速。”
灰原哀回神,就見杉穀晃頭也不回,依舊認真的看著門縫外的鎖頭,但確確實實是在說話。
“話說我沒想到除了我之外還有人能掙脫開繩子,你是背靠牆用牆皮割開的嗎?”
灰原哀點點頭,又反應過來對方沒辦法看她,便開口道:“對。”
“挺好,我的位置在中間,爬到牆角的話太突兀,就沒敢動。”
灰原哀盯了他紅腫的手腕,好奇的問道:“你不疼嗎?”
“你說這個?”杉穀晃微微皺眉,“疼啊,但是比起疼,我更想活著。”
就像在沒遇到陽平和大河之前,比起他堅定地捍衛榮耀而死的父親,他更不忍麵對的是紅了眼眶卻將他推下樓的母親。
他在小巷中摸爬滾打,學會了用最快的方式潛入彆人家,做一個寄生蟲一般的存在,直到感覺被人懷疑再換另一家。
他背棄了他父親的榮耀,學會了適者生存這幾個字。
在他快要撐不住的那一刻,陽平的出現,就是他人生的一抹光啊。
現在,輪到他來做彆人的光了。
“開了。”杉穀晃輕聲說道。
門被慢慢打開,杉穀晃和灰原哀配合著抓著鐵鏈,輕輕的放到地上。他們這邊的動靜被屋內的其餘人察覺到,大家紛紛結束聊天,湊到門前來。
在出門前,灰原哀站在前麵低聲道:“我們不知道他們的同夥是否還在這裡,或者是在哪個方位,因此出了這扇門之後,我希望大家都不要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眾人鄭重的點頭,在這種關鍵時刻,沒人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灰原哀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做到,但總歸是要往外走的。
她轉身,正要出門,一道身影便走在了她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