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黑木仁回家的時候,天邊已經微微發白。
他走的時候和灰原哀交代了讓對方先睡,不過他猜也猜到對方可能睡不著。
果然,一進家門,黑木仁就看見灰原哀坐在沙發上,麵前一壺已經喝了一半的咖啡,手裡拿著雜誌但明顯的心不在焉。
聽到房門響動,灰原哀猛地轉頭,看見黑木仁沒少零件的回來,她明顯長舒了一口氣。
黑木仁徑直走過來,看了眼半壺咖啡,無奈的說道:“我記得我家沒有這玩意,你哪翻出來的?”
他不喜歡咖啡的苦澀,又不經常在家,這種儲備是沒有的。
灰原哀往旁邊竄了竄讓黑木仁坐下,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微微皺眉道:“受傷了。”
血腥味撲鼻而來,灰原哀對這種氣息再敏感不過。她的目光鎖定黑木仁微微一僵的身軀,輕輕覆蓋在他不自然下垂的肩膀上。
“家裡哪裡有藥,我給你包紮一下。”
“先不急……好吧,就在門口,我給你拿。”
黑木仁起身去拿醫療箱,他將醫療箱放在了進門伸手就能夠到的櫃子上,裡麵外傷內傷一係列藥品俱全。
灰原哀熟練的消毒,讓他脫下外套又露出受傷的部位,在上藥的時候才發現他身上的傷口不止這一處。
灰原哀皺眉。
黑木仁無奈的解釋道:“沒辦法,打不過琴酒,隻能挨打。”
琴酒下手還是留情了的,槍口抵著肩膀射擊還沒讓子彈留在體內,傷口呈現的是貫穿傷,恢複起來要比正常的快很多。
至於其餘的皮外傷,那就更是小菜一碟了。
灰原哀一邊給他上藥一邊聽他絮絮叨叨的說起剛才發生的事,說到琴酒將事情給他瞞下來了這關安全度過時,灰原哀打斷他。
“真的能夠瞞下來嗎?”
黑木仁沉默了片刻,就聽灰原哀繼續說道:“其實……”
“誌保。”黑木仁猜到了她要說什麼,低下頭來湊近她,溫柔的笑道:“交給我好不好,放心,後續的事情我有準備的,現在等待的是對方的反應。”
灰原哀看了眼近在咫尺的臉龐,放棄了自己剛才想要說的話,一巴掌將人拍進沙發繼續上藥。
傷口部分隱隱傳來刺痛,黑木仁的心緒卻不在這裡,他在想貝爾摩德的事要怎麼開口。
之前貝爾摩德將他惹火那次,他為了惡心她提出了要她給雪莉準備一份禮物,剛才被貝爾摩德放在了他的後備箱中。黑木仁進家之前先打開看了一眼,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能夠拿得出手。
但……因為來源問題,好像又拿不出手。
“你想說什麼?”
“啊?”
灰原哀略帶好笑的看著迷茫黑木仁,笑著點出:“從剛剛開始你就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想說什麼快說吧,天色快亮了。”
黑木仁下意識的朝窗外看去,確實對比他剛回來,現在外麵的天際已經大白,想必過不多久太陽便要升起了。
既然被看穿了,黑木仁索性不再扭捏,而是鄭重的坐直,側身麵對灰原哀。
“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就是我怕說了你不高興。”
“你再吊胃口我才不高興。”
“好吧……”黑木仁撓撓頭,“你等我一下,我去車裡麵拿個東西。”
不多時,黑木仁拎著一個紙袋回來,紙袋上什麼圖案都沒有,灰原哀無法判斷出這裡麵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