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移之時。
荒土十公裡外,身著黑色玄衣的男子站在原地眺望著天空雲層漸散的方向,佇立了很久。
身後的兩人,表情也極為古怪,大眼瞪小眼許久好半天才有人開口。
“那個天劫不會是之前碰到的女子引發的吧!?會不會太誇張了,我們在五十裡開外都感受到了震動。還有天空中怎麼會演化出一頭雷霆巨獸!?”
“應該是,恐怕那女子已經突破至元嬰期。”另一人說著,身體不由抖了一下。
本能的害怕,亦或是對之前的所作所為感到恐懼。
他們之前可是猖獗到要請人家到花樓做客,如果那女子要報複回來,以元嬰修士的能力,他們兩個絕不可能藏匿下去。
“白奕大人,你可要拿個主意啊!要是她向我們尋仇,以我們三個之力絕不可能敵得過她。”
白奕轉過頭用極為冷漠的目光看向二人,“兩個蠢貨,連個天劫都看不明白,那頭巨獸乃是天地異象衍化。異象天劫,渡劫之人要麼是化神修士突破返虛.....要麼就是變數。”
“啊!?化神修士,西荒這地方還能有化神修士嗎?”
話落,旁邊那人拍了他一下,“沒聽還有變數嘛,這破地方能有元嬰修士都夠嗆,還化神修士.....”
“變數是什麼意思?”
白奕冷哼一聲,沒有進行過多解釋,這個變數一直都是他通過天地棋盤,捕捉到的一絲不尋常氣運。
棋盤路數上為天、下為地,呈天地之局,棋道之賢願以己之力,手執一子,破天地亂象,撥亂古今。
天地繁衍,運生十氣。
天地歸一氣、萬物分其九。
因此,想要破天地時局,他找的唯一方法就是集齊氣運,氣運縹緲無形無色,有王朝所掌的人族氣運、有妖族掌握的妖族氣運等等。
同樣,也會出現天生擁有氣運加持的人,也就是所謂的氣運之子。
剝奪零散個體的氣運,要遠比針對一個種族要容易的多。
他追尋了很久,一共發現了三個人,但都沒有真正交手過。
而在西荒卻出現了棋盤之外的執棋者,這就不得不讓他好奇了。
然而,很不幸...他還是沒有遇到。
倒不是非要殺了對方,剝奪對方的氣運才算目的,並且氣運也沒有那麼好剝奪。
“隨我去西荒長廊吧,這場布局我已經謀劃了二十多年,也該讓妖穀那些沉寂的妖獸活動一下了。”
身後的兩個屬下,不由分說對視了眼。
這場謀劃從天斉237年就開始了,女帝即位後王朝內部改革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動亂,迄今為止看著雖然平複了很多,實則隻有當局者才能親身感覺到波濤洶湧。
王朝的三司運轉陷入了閉環,在一定程度阻礙了女帝的決策,女帝想要改革把權力集中在手,就肯定會引來既得利益者的不滿,這其中又有很多人是文帝時期的人物。
懿閣也就是紅妖會的重組身,必然會成為王朝首要打擊的對象,想要自救避免再次被絞殺,就隻能希望王朝一直騰不出手,亦或者潰敗下去。
內憂是他們自己搞出來的,於是懿閣就把目標放在了外患上。
唯一能稱得上外患的就隻有被擠壓到天玄大陸邊緣的妖族了,在萬妖時期這片大陸還是它們的統治領土。
妖族生性暴虐,哪怕是化形後也很難服從教化,它們無時無刻不想著把人族踩在腳底下。
但有王朝這個修仙與世俗混雜的龐然大物存在,它們也隻能蝸居在暗處。
誰也不知道白奕是如何肯定妖族會在這五十年間異動,對於他提前二十年的布局,起初懿閣高層人物是毫不在意的,直到門戶特使突然到了西洲。
妖穀突如其來拋出的橄欖枝,一下子讓他們重視起白奕所掌管的西洲北部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