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流逝。
眨眼間,半個小時過去了。
“嘶——!”
倚在浴缸內的傅司宴,薄唇吐露出一絲呼痛聲。
他好看的雙眉緊緊皺著,剛恢複些許的紅潤臉色變得煞白。
蘇晚棠停下給傅司宴按揉太陽穴的手,垂眸看到他覆在浴缸邊沿的手青筋暴起。
藥效已經開始了。
接下來,才是傅司宴真正的治療過程。
蘇晚棠從針包上抽出數支金針,熟練地紮在傅司宴的頭上。
手上動作一氣嗬成,無論是速度還是手法,有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傅司宴的頭上很快被紮滿了金針,密密麻麻的,令人心驚。
“唔——!”
傅司宴的痛呼聲,在安靜的室內也越加難以壓抑。
蘇晚棠的手探入藥浴中,五指伸展,釋放出無形的靈力。
浴缸內的藥水沸騰起來,冒出無數的小氣泡,又很快形成漩渦的形態。
這些被靈力賦予生命的藥水,全部集中在一起,朝傅司宴殘缺的腿部湧去。
與浴缸邊沿幾乎齊平的棕色藥水,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
藥水裡的精華,被傅司宴的殘腿快速吸收著。
水位下降到一半時,露出男人寬厚結實的背部肌肉線條。
蘇晚棠收手,扶正傅司宴的身體,又從針包抽出數支金針
尖銳的針尖紮入蜜色肌膚內,留三分之一在外。
九支金針入體後,蘇晚棠再次停手。
浸泡在藥浴中的傅司宴,倏地發出一聲低吼聲。
聲音穿透房門,傳到在臥室內等待的傅家眾人耳中。
傅榮康噌的一下站起來,臉色陰沉如水:“司宴這是怎麼了?”
傅老爺子也坐不住了,拄著龍頭杖站起身,睿智眼眸神色慌亂,死死盯著浴室房門。
傅家老三傅榮錦快步走向浴室,抬手就要推開門,被橫插而來的手阻攔。
站在門口的狄青,麵無表情地說:“蘇小姐交代,任何人都不能進去打擾。”
浴室內,再次響起傅司宴的淒厲痛呼聲。
聲音撕心裂肺,好似被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傅榮錦的儒雅五官立刻沉下來,對著狄青低聲吼道。
“司宴還在裡麵生死不知,你敢攔我?!”
狄青強壯的身體擋在浴室房門,滿臉無動於衷。
他的意圖很明顯,有他在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傅榮錦知道狄青是侄子的左膀右臂,也是侄子最信任的人。
可他聽著裡麵傳來的慘叫聲,卻是心急如焚,生怕傅司宴有個什麼意外。
不止他如此,傅家其他人個個惶恐不安,尤其是傅家小輩臉色都白了。
還是傅老家主發話:“誰都不許進去,繼續等著。”
聽著威嚴的嗓音,難掩顫音與不安。
浴室內。
傅司宴全身顫抖,牙關緊咬雙唇,一絲鮮紅血跡殘留在唇角。
他額頭青筋暴起,臉上的汗嘩啦啦地流,矜美溫潤的五官略顯猙獰。
太痛了!
仿佛被人抽筋剝骨,全身被碾壓的痛!
傅司宴的身體微微蜷縮著,如果不是強大的意誌力,他幾乎要狼狽的大喊大叫。
生不如死的滋味,痛入骨髓,幾乎要人命。
此時此刻,隻有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脫。
蘇晚棠看著傅司宴劇烈顫抖的身軀,知道他現在的滋味不好受。
可她也沒辦法緩解,這一關隻能咬牙堅持下去。
“噗!”
傅司宴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血,臉色慘白如紙,如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