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棠握著舒蘊冰涼的手,快速吸收她體內的煞氣。
她一雙清冷眸子掃視著舒蘊,微微斂眸,用平淡的語氣叮囑。
“人與鬼共享壽命有違天道,這是我第一次使用,也會是最後一次。”
“是我成就了你,希望你不要招惹惡業,就算心有惡念,也給我忍著。”
蘇晚棠說話的語調算得上是溫和,輕描淡寫的口吻,卻給人壓迫感很強的危險。
“我知道了。”
舒蘊的身體僵硬,冰冷的皮膚冒出細密的雞皮疙瘩。
她忽然發現眼前的少女很危險,讓人懼怕。
不是鬼對天師的天然懼怕,而是在麵對蘇晚棠時,舒蘊有種命脈被掌控的感覺。
仿佛她的生死隻在對方的一念之間,窒息而危險,還有一種隱秘的說不出的安全感。
蘇晚棠輕輕拍了拍舒蘊的臉,像是對待所有物般。
她出聲警告:“不要給我親手抹殺你的機會。”
因果牽扯,在動手時就已經注定。
有些事既然做了,就沒有反悔的餘地。
蘇晚棠不是因他人而隱忍的性子,把醜話說在前麵,來日真要動手時,也有足夠的底氣。
把舒蘊身上的陰煞鬼氣吸收乾淨,她就放開了手。
她看向站在舒蘊身後,充當護花使者的薑清桉。
“你兒子身體不好,是因為沾染了舒蘊身上的鬼氣,帶我去看看孩子。”
“好,大師請跟我來!”
薑清桉非常自然地牽起舒蘊冰涼的手,離開臥室往隔壁房間走去。
“爸爸!!”
三人剛走出臥室,就聽到隔壁傳來孩子驚恐的叫聲。
“彬彬!”
薑清桉拉著舒蘊闖進了房間,看到屋內的場景,表情目眥欲裂。
“薛丹妮,你放開彬彬!”
滿身是血的薛丹妮,鮮血淋漓的臉上一片猙獰,十分瘮人。
她抱著四歲大的彬彬,在孩子的脖子上橫著一把水果刀。
彬彬的小臉慘白,表情非常痛苦,被利刃抵著的脖子下是一道血痕。
薛丹妮臉上的血還在往下滴,血霧遮擋的眼神凶狠地瞪著舒蘊,恨不得把她抽筋剝骨。
“舒蘊,你不是很在意你兒子,現在跪下給我磕頭,否則我就殺了他!”
尖銳瘋癲的嗓音,神經兮兮的,充斥著冰冷徹骨的恨意。
幾乎在薛丹妮開口時,舒蘊就慣性地跪在地上。
她失血的臉色惶恐不安,低聲哀求:“你放了彬彬,他隻是個孩子,有什麼事衝我來!”
再次看到舒蘊跪在腳下,薛丹妮內心有種詭異的滿足,咧開嘴角,笑得猖狂。
“賤人!不要臉的婊子!我得不到的,你也彆想得到!”
她把懟在彬彬脖子上的刀,往嬌嫩的皮膚裡陷了幾分。
“嗚嗚嗚……疼……”
彬彬小嘴裡發出疼痛的哭喊聲。
薑清桉看到兒子脖子上的血,一直隱忍的心底有什麼東西放出來。
名為瘋狂的野獸,急躁凶狠的撞擊著鐵籠,在他耳邊暴躁的嘶吼著。
殺念起,一旦壓製不住,再無理智可言。
薑清桉低聲吼道:“薛丹妮!你放開彬彬!”
薛丹妮仇恨的視線轉移到他身上。
她眼底沒有一絲愛戀,有的是濃濃的不甘:“清桉哥,我恨你!”
“我這麼喜歡你,你為什麼還要惦記舒蘊這個賤人,我們認識二十多年,你憑什麼不喜歡我!”
“我算計付出了多少心血得到你,你為什麼要跟這個賤人共享壽命,我才是你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