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宴矜貴斯文的俊美容顏,生生被幾分狠戾之色影響,周身縈繞著低氣壓的危險。
他像是行走在沒有綠洲的沙漠中,身體疲憊絕望等死的旅行者。
明明結局早已注定,偏拖著疲倦的身軀,無法停止前行的步伐。
氣血上湧,怒意上頭,傅司宴喉間的咳意再也壓不下去。
“咳咳咳……”
持續不斷的急促咳嗽聲起來,激烈又密集。
傅司宴捂著雙唇的手,順著手指縫流出鮮紅的血。
刺眼奪目的血色,也似乎在嘲諷他剛剛在心底的抵抗。
傅司宴嫌惡地移開視線,拿起桌上的方巾,把手上的血慢條斯理的擦乾淨,動作說不出的優雅好看。
他臉色沒有一點血色,微垂的眼眸冷光灼灼,透著沁人心魄的刺骨寒意。
骨節分明的手探出,按向桌上的通傳器。
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守在門口的護衛走進來。
跟在傅司宴身邊近身服侍的護衛,都是從小培養起來的,是以命護他的親信。
傅司宴讓人把桌上染血的幾條方巾處理掉,有條不絮的安排一係列吩咐。
在護衛離開前,他又道:“以傅家的名義去訂幾台跑車,安全係數高的。”
他記得蘇晚棠喜歡玩車,貌似玩得還挺瘋的。
護衛低聲問:“是訂跟傅家有合作的那幾家牌子,還是其他家的?”
傅司宴的手叩在桌上,指尖敲擊著桌麵,密長眼睫在眼下折射的扇形陰影。
許久後,他沉吟道:“頂級超跑品牌的前十家,一家定一台最新款的限量版。”
最新款的限量版跑車,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
要花費的人力物力財力,也不是普通有錢人能承擔得起的。
“是——”
護衛垂首,領命離去房間。
三樓,煉丹室。
蘇晚棠表情受挫地看著桌上的丹藥,臉色相當不好看。
她第一次嘗試煉製續命丹失敗了。
出爐的丹藥烏漆墨黑的,散發出一股臭味。
第二次倒是成功了,隻是出爐的丹藥數量有限,僅有三顆。
慶幸傅司宴放了半碗血,讓她能從裡麵提取兩次紫霜萱草的成分。
續命丹的主藥就是紫霜萱草,而這種草藥是無可取代的。
從血液中提取出來的藥物成分,二次煉製出來的丹藥成品,是無法重複使用的。
也就是說,日後再想煉製續命丹,必須要以紫霜萱草入藥。
蘇晚棠看了一眼外麵的暗沉天色,收起桌上的三顆丹藥,起身離開房間。
她從護衛口中知道傅司宴在臥室,推開房門看到躺在屋內床上的人。
傅司宴的睡姿舒展,宛如沉睡中的雕塑,輪廓分明的臉色緊繃,睡得並不安寧。
蘇晚棠放輕腳步走到床邊,微弱不穩的呼吸聲變得清晰。
她把手中的三顆丹藥放到床頭櫃,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後響起忍耐的痛苦低唔聲。
傅司宴的雙眉緊緊擰在一起,緊繃的臉龐神色痛苦,覆蓋著一層細密汗跡。
他的手隔著被子用力按著左腿,在睡夢中無意識地發出痛苦囈語。
一隻白皙纖細的手指,落在傅司宴緊蹙的眉心上。
一陣白光閃過,靈氣肆溢而出。
傅司宴緊皺的眉間慢慢舒展開,隱忍的神色也歸於平靜,呼吸變得沉穩均勻。
他放在左腿上的手下滑,緊繃的身體鬆弛下來,身姿如鬆,迅速陷入沉眠。
蘇晚棠知道這人不會醒來,俯身,捏了捏傅司宴俊美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