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學府,保衛處辦公室。
蘇晚棠倚坐在單人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坐姿慵懶,手上扒拉著手機屏幕。
辦公桌前坐著保衛處的張處長,就是之前趕到女生宿舍樓的中年男人。
他讓蘇晚棠打過電話後,讓人把幾個受傷的女同學扶到辦公室,挨個給他們的家長打電話請來學校。
帝都第一學府,是華國高等學府,一眾學子非富即貴,校內很少有打架事件發生。
踏入校門的學生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不說是冷靜做人理智做事,即使真的有矛盾發生,也不會在校內動手。
都人精似的人,知道事後會發生什麼,一般有什麼事在校外就解決了。
哪像蘇晚棠這麼硬剛,衝動又不計後果。
張處長聽著辦公室裡幾個女同學,在校醫上藥時發出的呼痛聲,額頭青筋一陣陣地跳。
他再去看倚在沙發上,坐姿毫無形象的蘇晚棠,頭就更痛了。
張處長沉聲問:“蘇晚棠,你家長什麼時候到?”
蘇晚棠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抬眼對上張處長暴躁的臉。
她扯了扯唇角,漫不經心地笑道:“應該快了。”
張處長對蘇晚棠這個留學生,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厭惡,就覺得她實在是太不知道分寸了。
有什麼問題去外麵解決不好嗎,非要在學校打給他找事。
是生怕他在保衛處處長的位置太閒在了。
張處長深呼一口氣,板著一張臉,語氣嚴肅地說:“在學校打人是非常不好的行為。
學校一定會給予你最嚴厲的警告跟處分,提前做好心理準備,你接下來很有可能會被退學。”
退學是不可能退學的,記大過絕對跑不了。
張處長在故意嚇唬蘇晚棠,最好在受害者的家長來之前,她好歹能收斂一下身上那欠揍的囂張氣焰。
“哦——”蘇晚棠態度冷淡地應了一聲。
她唇角勾起的弧度像是鑲上去的,疏離又客氣,毫無溫度。
敷衍的態度,好像並不在意是否會被退學。
“嘭!”
張處長用力拍了拍桌子,噌的一下站起來。
“蘇晚棠同學,你知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蘇晚棠摁滅手機屏幕,單手撐著側額,懶洋洋的眸子含笑地打量著張處長。
眼前的中年男人是個無功無過,既非大善又非大惡,有著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蘇晚棠知道張處長的意思,是希望這件事能在內部解決。
最好不要鬨到請警員出麵來解決的地步。
她如果能低頭道歉,那就再好不過了。
蘇晚棠要是會道歉,就不是她了,也不會在一開始就選擇動手打人。
隻能遺憾地說,張處長打錯主意了。
蘇晚棠這人說白了就是死傲。
頭可斷,血可流,她就是不會低頭。
哪怕前世狼狽到東躲西藏,也不曾低下頭顱哀求過誰。
她是真正的到死也學不會低頭,一身傲骨,滿身尖銳的刺。
唯有在死前,因心中的仇恨與不甘,揪著傅司宴的衣袖請他手刃仇人。
“蘇晚棠,我在跟你說話,你遊神到哪去了?!”
張處長看著心不在焉的蘇晚棠,徹底怒了,也急了。
他透過玻璃窗看到外麵,一個打扮珠光寶氣的女人,在兩名高大魁梧,肌肉發達的壯漢擁護下走來。
張處長瞧著通身貴氣逼人的貴婦,那張保養得體的臉,看著隱約有些熟悉。
倏地,他眸底瞳孔急劇收縮,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張處長快步走到蘇晚棠身邊,壓低聲,語速極快地說。
“蘇同學,一會來的人你得罪不起,你記得乖乖認錯。”
他不是因為蘇晚棠的留學生身份,對她格外照顧,而是清楚之前發生的事件經過。
本來占理的蘇晚棠,明明有很多方式解決問題,偏偏用武力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