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
在辦公桌前整理文件的狄青,聽到外麵的跑車轟鳴聲遠去。
他放下手中的事務,走上前,壓低聲音恭敬地彙報。
“傅爺,戚家再次送來邀請函,請您務必前往內閣見他。”
傅司宴拉平唇角,問道:“柳奕風恢複得怎麼樣?”
狄青:“表少爺前天出院了,活蹦亂跳的。”
“讓他下午過來一趟。”傅司宴遙望蘇晚棠離去的方向,嗓音不疾不徐地說:“情報局副處的位置一直空著,讓二叔下發一份調令。”
狄青向來沉穩的臉上露出震驚表情,稍顯即逝。
他恭謹道:“是,我會親自聯係首長。”
不怪他吃驚,隻因情報局那個空缺,明顯是要留給戚家人的。
主子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安排表少爺過去,分明是在打戚家的臉。
狄青低垂著頭,看著前方那雙筆直修長的腿,有種風雨欲來的強烈預感。
*
帝都第一學府。
蘇晚棠駕駛著帥氣的跑車進入校門,吸引不少人的目光注視。
校園內大多都是富家子弟,對於跑車這種東西是不缺的。
開豪車,戴名表,一直是都是他們的身份象征,早已習以為常。
可蘇晚棠開的那輛限量款跑車,在上個月才發布,還沒有正式發售。
有點眼力見,懂車的人,對緩慢行駛的跑車,估算著其價值,心底無法不顫動。
把還沒正式發售的跑車運到國內,可不是有錢有權能辦得到的。
不少人對著蘇晚棠的炫藍色跑車舉起手機拍照。
愛車心切的人群,發送給好友,表示驚歎與羨慕。
也有湊熱鬨的人,把照片掛到學校論壇上,價值不菲的豪車快速占據熱門。
蘇晚棠本人對此毫不知情,直奔學校宿舍去找薛孟妮,想跟她了解昨晚的詳細情況。
“嘭!”
蘇晚棠站在宿舍門口,剛收起指尖轉動著的車鑰匙,就聽到裡麵傳來一聲巨響。
她臉色微變,抬腳用力踹開房門。
屋內地毯上,薛孟妮一隻手扶著腰,顫顫巍巍地爬起來,嘴裡也罵罵咧咧的。
“……臥槽尼瑪的!”
“混蛋!老畜生!老娘跟你不共戴天!”
薛孟妮的憤恨謾罵,在房門被踹開的瞬間,戛然而止。
她扶著床鋪剛撐起來的身體,又嘭的一聲,狠狠摔趴在地上。
薛孟妮仰著頭,淚眼朦朧地盯著門口的蘇晚棠。
她帶著血痂的嘴巴咧開,嗷的一嗓子哭出來。
“晚棠!嗚嗚嗚……我好痛!”
八個小時。
整整八個小時!
她被野男人都特麼快玩廢了!
蘇晚棠對上薛孟妮那雙棕褐色,被淚水浸濕圓潤而明亮的狗狗眼,心一下子軟了。
她從來不知道被男人滋潤過的薛孟妮,還會露出這麼誘人的風情。
蘇晚棠快步走進房間,把車鑰匙丟在桌上,彎身把半殘的薛孟妮扶到床上。
看著眼前哭成淚人的薛孟妮,蘇晚棠有種蜜汁熟悉。
她之前跟傅司宴在酒店春風一度後,好像……也是這副狼狽的淒慘模樣。
想到以往的黑曆史,蘇晚棠不自然地低咳一聲。
她起身倒了杯水遞給薛孟妮:“昨晚是怎麼回事?”
薛孟妮剛要止住的淚,再次嘩嘩落下來。
她像是在外麵被人欺負的孩子,張嘴瘋狂訴苦。
“晚棠!我昨晚遇到了一個老畜生!”
“他尼瑪禍害了我八個小時!他那把鑰匙就沒離開過鎖芯!”
“你不知道,我天亮醒來後老畜生還不放過我,但凡身邊有把槍,我直接突突了他!”
薛孟妮一邊哭,一邊用紙巾擦鼻涕,模樣看著好不可憐。
蘇晚棠先是被她彪悍的形容詞震住了。
再看她哭得可憐,後麵放的狠話,努力壓製著想要上揚的唇角。
不怪她沒有同情心,實在是薛孟妮與外表溫婉形象不符,讓人啼笑皆非。
她似乎從沒有了解過,這位前世為她說話在,給她帶一日三餐,頻頻護著她為她說話的姑娘,脾氣秉性跟貓一樣。
不惹她還好,乖順又無害。
一旦惹到她,鋒利的小爪子亂舞。
半天沒聽到蘇晚棠的回應,薛孟妮丟下手中的紙巾,抬起了頭。
她看到蘇晚棠艱難忍笑的模樣,頓時哽咽聲更大了。
“你是不是想要笑我?”
“咳咳……”蘇晚棠矢口否認:“沒有!”
不能笑。
堅決不能笑。
可薛孟妮哭得真的好慘。
想到她要突突了長孫大少,蘇晚棠就特彆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