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弦搖搖頭:
“我不清楚,許老師。”
“您之前在晚宴上說……說是您身為科學家的尊嚴不允許你出售這種失敗品。但我想,會不會還有什麼更深層次的原因呢?”
許雲聽罷,沒有說話。
他拿下眼鏡,用衣角夾住鏡片來回擦拭:
“我女兒她,四歲的時候從滑梯上摔下來,摔成了這樣高位截癱的植物人。全世界所有專家都說沒有蘇醒的可能。”
“所以,我為什麼要研究冬眠艙呢?我身為一名科學家,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研究這玩意有多麼的離譜、多麼的不切實際。但是啊……”
許雲把眼鏡重新戴上,看著林弦:
“任何事,總要有第一個人去做的。”
“我如果不去研究冬眠艙,可能要幾十年後、幾百年後才會有人開始去研究這個項目。可我的女兒等不起啊……她的人生已經在病床上躺了十年了,她還能再躺多少年?”
說到這裡,許雲自嘲般笑了笑:
“在我研製出那個失敗品之前,這十年,從沒有任何人關注過冬眠艙的研究進度,也沒有人來醫院看望過我女兒。”
“可現在你看,每天來看我女兒的人絡繹不絕,這些化妝品公司們爭著搶著要給我送錢搞研究。但他們是為了冬眠艙的研究嗎?不是的……他們根本不關心冬眠艙,他們關心的隻是那個化學物質能給他們賺多少錢。”
“但是許老師,我不認為這對您是一件壞事。”
林弦對許雲教授有一種莫名的師生親近感,所以也直爽的表達出自己的疑問:
“您如果將那個化學物質、那個您口中的失敗品賣出去……您就有足夠的經費去搞研究,還會有更先進的設備、更高級的實驗室,這對您的研究課題難道不更有幫助嗎?”
然而……
許雲卻一臉嚴肅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