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朝陽,我問你話呢!你這片子是哪裡來的”?孫前進不依不饒的追問不休。
“X光檢查室要來的呀!哪來的,哪來的!這個玩意兒我自己能變呀”!
田朝陽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臉色一變笑道:你彆看我在會上和書記有爭執,但我那是對事兒不對人。私下裡我是很敬重書記的,早上聽說他受傷,我的心情十分緊張。早飯都吃不下去,更無心工作。一到衛生院我就找來了他的光片看。當然啊!我這可不是為了表功,孫鄉長你也彆問了,問我也不說!
郝仁義聽他這話都能氣冒煙,心想:你田朝陽就差拿刀抹我脖了,你還好意思說緊張我?你特麼是擔心老子死不了吧?
孫前進也沒心在思理他,偷偷向郝仁義使眼色。那意思是:姓田的這小子馬上就要拆穿你了,你趕緊想轍吧!看看穿幫了,這事怎麼圓!
郝仁義心裡也急,讓人當場戳破自己的把戲,這玩意兒多尷尬!扭頭看向張計祥,拿話給自己找台階:讓張專家看看也好,鄉衛生院的診療水平實在是不敢恭維,經常有誤診錯診的,好多的病患家屬都反映過這個問題,……
“這話對,這事我可是知道!衛生院這醫生的水平確實差了點,前兩年還給治死一個呢”!孫前進煞有其事的幫腔說道。
郝仁義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中暗罵:你他媽舉的這是啥例子?太他媽晦氣了!
“誤診?怎麼能有這事呢!不可能,我剛才問你的時候,你不說你的腳脖子又麻又木?他能誤診成什麼?難不成是好好的”?田朝陽聽他想找坡就驢,立馬拿話堵他的嘴。
郝仁義心裡這個恨呀!怪不得這個小王八蛋,一上來就問我疼不疼呢?敢情在這兒等著我呢!你特麼吃啥玩意兒長大?怎麼這麼多鬼心眼子,我這特麼也是嘴賤,說話前考慮不周,給他留下把柄抓!
“也不一定就是誤診了,可能是書記當時崴了腳,感覺很疼,就以為是骨折了,衛生院的醫生也就隨了他的願,更願意多掙點錢,配合他當骨折治療了”。
寒令雪還有一堆工作呢,不想在這兒跟他瞎耽誤功夫。所以給他順了個台階,當然話裡的意思是損他嘲笑他的。
郝仁義被她嘲諷的臉上就像開了染房,一會兒青,一會兒紅,倒也挺好看。不僅不能發脾氣,還得順著她的口風。訕笑道:哎呀,還真是有可能啊!我現在想想,當時疼的也不是特彆厲害,可能是我的心理太過緊張所致,主要責任就是那個誤診的醫生……
話沒說完,張計祥樂嗬嗬的走了過來。道:這不是胡鬨嗎?這好好的腳脖子一點傷都沒有,怎麼就給定性成骨折了?這是哪位醫生給診斷的?對患者也太不負責任了!
地上若是有個地縫,郝仁義現在能一頭紮進去。他現在彆提有多尷尬,隻能硬著頭皮演戲。不得不說,這老梆子臉皮也是真厚。故作驚訝道:啊!還真是誤診呀!這簡直太過分了,這衛生院都是什麼醫生啊?我是感覺可能骨折了,他們就按照骨折給我治療!可惡,可惡至極!為了賺錢心都黑了,我就應該坐救護車,直接到縣醫院……
“去縣醫院乾什麼?直接到我正元骨科醫院,我一摸就能給你摸出來”!張計祥恰到好處的給自己的醫院宣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