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說這件事,孫前進就開始坐立不安。現在牛副書記出言質問,他更是惶惶難安。臉上跟開的顏料鋪似的,紅一陣白一陣青一陣,變顏變色。“啊……呃……”,口中啊呃半天,根本不知如何解釋。
“孫鄉長,我早就跟你提過,強輝地產在發放過渡安置費用等係列補貼費用時,存在著強權欺詐行為。你是鄉裡的主管領導,對這些事情卻是不聞不問。今天我爆出的這些問題,也早已存在。而你卻是一問三不知的表情,你是真不知道呢?還是被嚴建強收買腐蝕,故作不知”?
田朝陽語氣嚴肅,麵容沉著。說話的聲音雖然不是很高,但在孫前進的耳中,那就是一個一個的炸雷。
“我告訴你,你,你可彆瞎說”!
孫前進一聽就急眼了,急赤白臉又像是做賊心虛般叫嚷道:我我我就是不知情!大家夥也都知道我這工作忙!很多時候很多事兒我這都顧不上,這件事情應該是征遷辦主任的責任,跟我可沒關係!
“嗬嗬,你一定要咬緊牙關,千萬彆改口。強輝地產的老總程潔,已經被捕了。目前正在被縣公安局的專案組審訊,如果他要交代出你收受了賄賂好處,……”
田朝陽並沒有往下接著說,儘管他的話中詮釋懷疑的意思。孫前進現在是隻言反駁的心思都沒有,早已經被嚇得心抖肝顫,麵上儘是驚慌之色,額頭上一層白毛汗。
看他的模樣便知,肯定有事。郝仁義也不幫他說話了,麵色陰沉凝重盯著桌麵上的議題書。心中正在快速的琢磨著,自己跟程潔倒是沒有金錢往來,但他知不知道?自己和嚴建強的利益交換呢?
這會場就怕沒人說話,而且一個個的麵色凝重。氣氛是壓抑至極,仿佛風雨欲來。
才到沒多久的紀委書記紀玉成,偷眼瞄瞄郝書記,再瞅瞅滿臉驚恐的孫前進。手中捏了一把汗,心生苦惱:鄉鎮可沒有機關好,小小的西營鄉水咋這深,兩撥人的爭鬥完全就是你死我活,我這真是吃了**藥了,趟了這趟渾水。
正當他心生苦惱又懊悔之時,田朝陽的小刀對準了他:紀書記,既然孫鄉長已經指出了責任人,這不調查一下也說不過去,這事兒就麻煩你了,趕緊安排人調查一下。
紀玉成偷眼兒瞄著他,心說,這話不應該是書記說嗎?你算哪根蔥?憑什麼吩咐我這個紀委書記做事?可他早已領教過田朝陽的本事,牙縫裡敢蹦半個不字,肯定沒好果子吃。也不敢再說彆的,微微點點頭。心中的小算盤扒拉的嘎嘎響,西營鄉的大權明顯已經被田朝陽掌控,自己的屁股是不是應該挪一挪?雖說自己跟他陣營不同,站誰都不能站他,但以後不占他還不行,除非是調回縣城,不在這兒乾了……
郝仁義眼睜睜的看著田朝陽公然行使黨政一把手的權力,這已經是明顯的僭越。氣的差點口吐芬芳,正想說話,維護自己的權力和一把手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