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能力,才情卓越,羅書記重用你,在她跟前效力,這些我都能理解。不過……,”楊濟同說著話拉著長音,臉上帶著對他的幾分期許,更透著幾分的不滿。
“你的眼光要放長遠一些,不要隻看到眼前,想想以後在縣裡的發展”。
田朝陽當然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在提醒自己,羅冰你是空降乾部,到縣裡來隻是走個過場,肯定是要調走的。而自己卻要在這縣裡名利場中發展,所以應該站在他這頭,投身到他楊濟同的陣營中,否則以後……就沒有以後了。
“謝謝縣長的好意,我懂,我以後肯定會多想想我以後的”。
田朝陽敷衍了一句,心說:羅冰日後就算是升遷,也會帶著我。我的對象也早就給我鋪平了去市裡發展的路,我的前途一片光明,用得著跟你扯這王八犢子。
楊濟同哪知道這些?接著又說道:嗯,很好。我說的以後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以後,這裡也包括羅書記。她下來是曆練,是鍍金來的,她調走的時候能帶著你嗎?不用想也不能啊!你跟她一不沾親,二不帶故,也就是在縣裡的這段時間拿你當槍使罷了,等用不著了,就會隨手把你丟在一旁,……
田朝陽聽到這兒,抬起眼皮看了他眼。楊濟同一瞅他的眼神,急道:彆拿這種眼光看我,所謂的領導都是無情的,尤其是空降到各地的領導乾部……
楊濟同是苦口婆心,掰開了,揉碎了,把這些關係給他講的分明。就怕田朝陽理解不了自己的良苦用心,他對田朝陽那是真的青睞有加。
田朝陽確實聽得心中不耐煩,可也不能站起來就走。不僅不能走,還要裝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陪著他演這出戲。
楊濟同看他的樣子似乎不是聽進去了,所謂響鼓,不用重錘。口氣一變,話題一轉,也就不說這事了。
“正常執法,這事兒是你自己的想法,還是書記授意你的”?
楊濟同問話的聲音並不大,可這語氣卻沒有之前溫和,而是嚴肅又冷厲。
田朝陽一聽,這才知道。他在這兒等著我呢?甜棗給了,棒子也就下來了。這點事田朝陽也不害怕,他不會把自己怎麼樣,頂天就是口頭警告自己。
但自己在這件事情上,如果再繼續違他的意,和他對著乾,他真就有可能和自己翻臉了。
“書記沒說話,是我自己自作主張”。田朝陽穩定心神,平平淡淡的說道。
“哦?是你自作主張?縣行政單位正常執法,你憑……”
“縣長你先聽我說”。田朝陽一看他掛臉兒了,當即開口打斷他。以無辜的口吻說道:我也是沒辦法,人家工地上項目經理的求救電話打到我那兒了。再說了,他們正常執法就得了唄!乾嘛堵人門口鎖人大門呀!鎖到裡邊的是什麼人,縣長你知道是什麼人嗎?
田朝陽說著話,偷眼兒瞧了他一眼。看看他的反應,接著又道:是人家院長派來的代表,一個律師團隊。也就是我及時趕到了,不然的話真鬨出什麼大事來,咱們鳳凰縣政府的臉,那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