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的這場鬨劇將全大院的人都驚動了。
兩邊樓道裡三層外三層全都圍滿了人。
杜燕琴一個沒結婚的大姑娘,心裡肯定受不住,再上又被江美菊打了一巴掌,可不就哭了嘛。
事情鬨成這樣可謂是亂成了麻。
但周桂生還嫌不夠,一定要杜燕琴給個說法。
在周桂生心裡,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家裡人不願意,她跟他走不就行了,反正以後都是要嫁人的,斷不斷關係又有多大關係。
周桂生能有這種想法,完全就是把杜燕琴當自己的人了,根本沒把杜家放在眼裡。
而此時的杜燕琴,那是恨不得變成一隻瘋狗,然後把周桂生這個小混子咬死。
不就是合作了一次嘛,怎麼就成他的人了。
早知道當初……
不,現在說啥也沒用了。
杜燕琴將眼淚一抹,轉頭盯著一臉無賴樣的周桂生,“你到底走不走?”
她咬著牙,神情憤憤,也是有那麼點氣勢的。
周桂生一聽就笑了,“怎麼,想跟老子來橫的?”
杜燕琴眼神陰霾,嗬嗬嗬地低笑了起來,“什麼橫不橫的。周桂生,不就是那件事嘛,反正也不是我一個人做的,要抓一起抓,你不用拿那件事情來威脅我,我現在就去自首。”
杜燕琴說完就走,那樣子決絕極了。
周桂生一把將他拉了過來,“來真的?不怕坐牢?”
杜燕琴嗬笑,淚從眼角滑落,“反正我都被你搞成這樣了,再壞一點又有什麼關係?無所謂了,要死一起死。”
杜燕琴硬著脖子,雙手捏拳,額間青筋暴起。
她這是豁出去了呀。
周桂生死死盯著她,好一會,一聲哧笑,將人放開。
“行啊燕琴,長本事了。得,算起來今天我倆的事也都跟你們家說清楚了,隻是來得太突然,叔跟嬸子對我有點誤會,你好好勸勸他們啊。
燕琴,我周桂生這輩子已經認定你了,彆瞎跑啊。要是讓我知道你還有那種出門打工的想法,下次就是來你家,而是直接帶你去我家了。”
周桂生像個流氓一樣拍了拍杜燕琴的臉,之後對還抱著欄杆的江美菊說:“嬸子,今天我就先走了啊,過兩天再來。”
周桂生總算帶著他的人準備離開了。
杜娟見著,趕緊拉著謝四妹退到了人群後麵。
等到那幾個二混子下了樓,她才重新轉頭看向杜家方向。
因為先前杜燕琴跟周桂生攤牌的時候,兩人聲音低,交涉了什麼除了江美菊,彆的人都沒有聽見,更彆說離著十幾米遠的杜娟了。
也就是那麼一會,周桂生居然乖乖走了。
杜娟覺得,他倆肯定是說了什麼關鍵信息。
就是不知道是啥。
正這麼想著,杜娟就看見杜燕琴轉過來了,那雙紅通通的眼睛像索魂的鉤子一樣,一下子就把杜娟給鎖定了。
四目相對,兩人都愣了一下。
杜娟倒也無所謂,見到就見到了吧,熱鬨而已,她又不是不能看。
所以愣怔之後她也是沒動,繼續站在人群中看熱鬨。
而杜燕琴,那是要瘋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杜娟會出現在這裡,還看到了她如此狼狽的樣子。
杜燕琴一點都不想被她看到,這輩子都不想。
在她的人生信條裡,她要過得好,過得幸福,再怎麼都要比杜娟那個傻子強。
這個信念她小的時候就有了。
杜燕琴比杜娟大了三歲,所以當杜娟出生會走路跟說話的時候,她已經知道一點事情了,有了那些妒忌跟羨慕的複雜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