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二柱跟黃俊去了附近常常光顧的那家小炒飯館。
時間已過飯點,裡麵也沒什麼人。
黃俊本來想坐門口的位置,周二柱說門口風沙大,非得拉著他去裡麵,還因為凳子不乾淨,將黃俊換到了背對著門的位置。
黃俊有些奇怪,“你這小子,怎麼變得這麼講究了?”
方二柱笑,“什麼講究不講究的。二哥,我就想讓你吃得舒服點。”
難得還有人關心他,黃俊歎了一口氣,“謝了兄弟。”
黃俊點了菜,拿出煙盒來正要去外麵點一支,突然又被周二住按住了。
“二哥,吃飯呢,你抽什麼煙,對身體不好。”
黃俊失笑,重新坐了下來道:“行,不抽了。”
方二柱立馬給黃俊倒了一杯飯館裡不要錢的大葉子茶水,順便問起了這次出車的情況。
難得有個兄弟夥能陪他聊幾句,黃俊很快就說起來了。
這次出車拉了多少貨,路上出了些啥事,又見識了什麼新玩意,黃俊全都說了。
隻是他沒能注意到,原本挑起話頭的方二柱有些心不在焉,眼角的餘光其實一直盯著外麵。
也就在剛剛,一幫子來者不善的小年輕從店門外走過,一看那方向就是去他們辦公室的。
等黃俊點的菜上了,方二柱就對他說:“二哥,你先吃著,我突然想到還要去跟德存那小子打個電話,他好幾天沒出現了,我明天有事,還指望著他來值班呢。”
提起寧德存那個廢物,黃俊也是歎息,點頭道:“去吧。”
方二柱走了,出了店門立馬小跑去了不遠處打電話。
找周桂生麻煩的來了,這事得儘快通知付波。
雖然方二柱根本不知道商小軍使了什麼手段跟計謀,但他知道,在收網了,要成功了。
周桂生,要完蛋了。
桌球室那邊,付波一直都在,方二柱的電話一打過來他就接上了。
付波問:“有多少人?”
“六個。”
“都有誰?”
方二柱:“我認得兩個,都是經常到辦公室這邊來玩牌的,一個叫龔斌,一個叫潘文才。還有兩個叫不出名字,但很眼熟,可能以前在那邊棋牌室見過吧。然後就是花蛇跟虎仔。”
花蛇、虎仔,不是人名,是外號。
說到這兩個人,方二柱的聲音裡明顯透著忌憚。
這幾年港台的影視作品大量湧入,一些不良小夥有樣學樣,給自己取了這種聽起來很洋氣的外號。
相對於周桂生跟方二柱這種有些混,卻又不會做什麼違法亂紀的大事,大不了就是打打架,揍揍人,就算鬨到局子裡,最多也是賠點錢,進去住幾天這樣的程度。
而這個花蛇跟虎仔,他倆就是專程拿錢辦事,不怕蹲牢子,有膽有血性,為人排憂解難的真混子。
一般出現這些人,就預示著會見血光。
果然,得罪軍哥的代價是巨大的。
你永遠也不知道自己會以何種方式栽在誰個手上,而整個過程,你甚至感覺不到軍哥的存在。
如果方二柱不是商小軍的線人,單從表麵,他也看不出周桂生跟這些牌鬼之間的糾紛會與商小軍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