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車子就停在幼兒園斜對麵的路邊，那邊有什麼情況一覽無遺。
杜娟一直盯著肖雲，差不多兩分鐘的樣子，便見她笑起來了，嘴裡說著什麼，向一個飛奔出校門的小姑娘伸手。
出來了，杜娟也看見了，十五年後兒子求而不得，最後還引禍上身慘死街頭的那個女人。
雖然現在她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兒，但杜娟還是認出來了，就是她啊。
不是她，還能是誰。
杜娟的腦子又卡機了，死死地盯著那母女倆。
這會兒，原本已經坐上自行車的小姑娘看過來了，向著他們這邊揮手，很顯然是在打招呼。
杜娟心中一突，側頭看去，就見兒子也對外麵的人揮了揮手。
杜娟的手緊緊捏成了拳，她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讓聲音聽起來平緩沒有異常，“梓予，剛剛你是在跟背紅色書包的小朋友打招呼嗎？”
商梓予點頭，“她是我們班的同學，叫林笑微。”還是他的同桌呢，隻不過商梓予不喜歡說這些，也就沒提。
可光同學這兩個字，就足以讓杜娟震驚了。
命運的齒輪重新開始轉動了嗎？
這麼大的南城，這多間學校，為什麼兒子偏偏會跟林笑微碰到一起。
杜娟的心蹦蹦蹦地都快要跳出胸膛了。
旁邊，商梓予皺了眉頭，再次詢問：“媽媽，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前麵的司機也轉過頭來看著後方的情況。
杜娟搖頭，“沒事。先回去吧。”
車子緩緩啟動，很快離開了。
不遠處，肖雲停下自行車，轉頭看了一眼，問女兒，“小微，你剛剛打招呼的那個新同學，他是不是姓商啊？”
林笑微想了想，“不知道啊，老師沒說，不過他的名字很好記，叫子魚。媽媽，他是很喜歡吃魚麼，怎麼叫這個名字。”
子魚？
梓予！
商梓予……
肖雲淡淡一笑，果然是她啊。
另一邊。
杜娟回到家精神都是恍惚的。
商蓉來門口接兩人，也感覺到杜娟有些不對，還關心地問了兩句。
杜娟：“媽，我沒事，就是有點累，先上去了。”
商蓉：“那你趕緊上去休息啊，有什麼事就說。”
杜娟點頭，揉了揉兒子的發頂，“媽媽先上去了，一會兒再下來陪你。”
商梓予嗯了聲，目光順著杜娟的身影遠去，皺起了小眉頭。
他感覺媽媽有點怪。
樓上，杜娟還沒到房間就將手機掏出來了，給商小軍去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起來。
“怎麼，這麼快就想我了？”
商小軍的聲音有些低，顯然他正在忙，身邊有人。
杜娟：“到酒店那邊沒有？”
“到了，放好東西出來了，正跟幾個領導在外麵喝茶。”
這樣。
杜娟深吸了一口氣，問他，“那邊有什麼好玩的嗎？我想帶梓予過來看你。”
商小軍皺了眉頭，聽出了杜娟話裡的不對勁，“怎麼了？”
怎麼了？
這句話從商小軍嘴裡問出來，杜娟終於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