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好的香辣米粉,所發出的吸溜吸溜的聲音,像是在呼喚沉睡在炕上的於老爺子。儘管這聲音微小,但依然像一道溫柔的箭,穿透了寧靜的夜晚,進入了老爺子的耳朵裡。
他被吵醒了,微微起身,後咳嗽了一聲。於微聽到這聲音,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走過去拉開了床上的簾子。
老爺子慢慢地穿著厚實的家居服,下了炕。他的動作有些僵硬,但仍然堅定而有力。他邁向了蕭毅,眼中閃爍著好奇與讚賞。於老爺子開口道:“咳咳,蕭毅啊,這屋子,是你的手藝?”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驚訝和好奇。
蕭毅沒有謙虛,他點了點頭,承認道:“是,之前去過北方,大概看了幾次。搭建的不是很好,勉強還能用吧。”聽到這個回答,老爺子不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於微走過來,遞給老爺子一杯熱茶。他接過茶杯,抿了一口,感受著那溫暖而香醇的茶水在喉嚨中流淌的滋味。他感慨道:“太謙虛了,這屋子可是比我之前住的舒服太多了。雖然小一點,但是真暖和啊。這炕上,不僅僅十分暖和,而且很乾燥。身上,衣服都是乾爽爽的。真是不錯啊。”
蕭毅聽著於老爺子的感慨,大方的笑道:“的確如此,現在這個時期,什麼樣的取暖措施都沒有最原始的火炕舒服。但是這裡排煙確實不太方便,如果能夠弄個鍋爐房,盤個地熱,那才是真正的享受。不過,燒煤確實會有一點煤煙味。”
於老爺子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慢慢地喝著茶。他感覺自己身上這把骨頭,可謂是活了過來。前幾天依靠著那點電熱毯的熱度,勉強還能有點熱乎氣。可是一旦離開那被子,到處都凍得像是冰窖一樣,讓人無處可逃。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感慨道:“蕭毅啊,這幾天真是辛苦你了。我雖然年紀大了,但我還是能夠感受到這個屋子的不同。你不僅僅隻是簡單地弄了個火炕,你還考慮了這屋子裡的其他取暖設施。還能做飯,而且這門也是為了避免彆人看出屋子的異樣。真是費心了。”
蕭毅微笑著回答道:“老爺子您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隻要您能夠感到溫暖舒適,我和微微就心滿意足了。”
“而且我在樓上又租了一間比這個稍微大一些的,於微可以先搬過去。您平時自己住在這裡。不僅十分安全,微微也可以過來照顧您的衣食起居。葉明也就住在隔壁。之前為了這個火炕保密,所以誰都不知道。您現在住在這裡,具體是否還保密,看您自己的安排就可以啦。”
於老爺子也聽出來蕭毅話中的意思,放下茶杯說道:“無事,反正就在隔壁,我去坐坐就好了,何必讓他們都過來呢是吧。你們樓上收拾的怎麼樣了?”
蕭毅將最後一口米粉吃進去,後神情愉悅的回答道:“差不多了,火炕就是需要徹底燒乾才能睡。今晚您就住在這裡,我自己上去把一切都收拾好就差不多。”於微此時卻是拉了拉蕭毅的胳膊,輕笑道:“沒事,那個就燒著,晚上我們回你的公寓不就好了。”
蕭毅倒是麵色有些不自然,於老爺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向自己的孫女,清了清嗓子:“現在也沒辦法給你們舉行婚禮,你們自己的事情自己心裡有數就行。我歲數大了,不管那個閒事。”
蕭毅和於微相視一笑,沒有再說什麼。他們心裡都清楚,雖然現在無法舉行婚禮,但他們的感情早已穩定,結婚隻是時和形式上的問題。於老爺子看著他們,心中也有些感慨。他知道蕭毅和於微的感情一直很好,但“結婚”這個事情,還是需要考慮很多因素。現在的這個時候,活下去就已經是十分艱苦的事情。何況這些形式主義的東西呢。
他希望自己的孫女能夠幸福,也希望蕭毅能夠一直對她好。“蕭毅啊,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也很有責任心。”於老爺子緩緩開口,“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明白,結婚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你需要承擔起一個家庭的責任,需要有穩定的收入和足夠的基礎和能力。你現在的“經濟”狀況雖然不錯,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更加努力,為你們的未來打算。”蕭毅認真地點了點頭,他明白於老爺子的話。他也一直很努力,希望能夠給於微一個更好的生活。他知道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他相信隻要自己不停地努力,一定能夠讓於微幸福。“我知道您說得對,老爺子。”蕭毅誠懇地說,“我會更加努力的,讓您和於微過上更好的日子。”於老爺子點了點頭,微笑著拍了拍蕭毅的肩膀:“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蕭毅和於微收拾了一下,很快就離開了於微的宿舍,或許以後就是於老爺子的宿舍了,他們需要去準備一些生活用品,而且以後於老爺子這個屋子的煤炭或者木頭,也是一筆開銷。
為了搬進新家做準備。蕭毅和於微去了一趟物資兌換處,實在是沒看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他們一起走在街上,隔著厚厚的手套,手牽著手,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雖然天氣還是很冷,但蕭毅和於微的心裡卻很溫暖。他們知道,隻要他們相互扶持,共同前行,一定能夠迎接更好的未來。蕭毅的公寓,相比較之下就幾乎都是電器取暖。自然是沒有火炕取暖來的直接和舒服。但好在蕭毅點了好幾個煤油爐子,屋子裡也並不冷。第二天一早,蕭毅和於微吃過了早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回到了研究所宿舍。經過昨晚兩人“戰鬥”的經驗來看。蕭毅決定在接下來住的屋子安裝一個小型的壁爐。橘黃的燈光,嫋嫋映照在臉上,說不出的風情和浪漫。
當蕭毅和於微打開樓上的門時,一股乾燥的熱氣撲麵而來。他們可以感受到炕上和客廳的小“沙發”上麵的水泥都已經燒乾,甚至有些燙手。蕭毅首先在炕上和“沙發”上鋪上了一層稻草和竹子編製的草席,這樣既可以保護下麵的水泥,又可以增加舒適度。隨後,他又在草席上麵鋪上了一層防水的炕席,以防止潮濕和汙垢滲透到下麵的水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