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就緒後,他從身旁撿起一塊臟兮兮的破布,緊緊地咬在嘴裡。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拿起刀具,對準傷口周圍已經壞死的組織,眼神堅定而決絕。
當刀具接觸到傷口的那一刹那,難以忍受的劇痛瞬間如電流般傳遍他的全身。每一刀下去,都像是在地獄中經受酷刑,他忍不住從牙縫中擠出痛苦的呻吟。額頭上的汗珠如豆般滾落,一滴接著一滴,很快就彙聚成了一道道水流。
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仿佛在與那無儘的痛苦做著激烈的抗爭。肌肉緊繃,骨頭都似乎在咯咯作響,然而,他握著刀具的手卻始終保持著穩定,沒有絲毫的晃動。
蕭毅強忍著劇痛,一點一點地切割著壞死的組織。接著,他用手指用力擠壓傷口,將裡麵的膿血儘可能地擠出來。每一次擠壓,都帶來一陣新的劇痛,讓他幾近昏厥。
擠出膿血後,他迅速打開消炎藥粉的袋子,均勻地撒在傷口上。那一瞬間,火辣辣的刺痛讓他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
最後,他拿起繃帶,一圈一圈地纏繞在傷口上,每繞一圈都用儘全身的力氣,確保繃帶能夠緊緊地包紮住傷口,阻止血液和膿液的滲出。
整個過程中,蕭毅一直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但他的眼神始終堅定,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活下去。
手術終於結束,蕭毅緊繃的神經在一瞬間徹底鬆弛下來,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般如釋重負地癱倒在地。
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拚命地汲取生命的氣息。空氣快速地進出他的肺部,發出粗重而急促的“呼哧呼哧”聲。
他的雙眼緊閉,臉上的肌肉因為極度的疲憊而鬆弛下來,汗水如小溪般在他的臉上肆意流淌,混合著痛苦的淚水,一同滴落在身下那滿是灰塵的地麵。
蕭毅的身體還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剛剛經曆的劇痛仿佛還殘留在每一個細胞中,讓他無法立刻從那種折磨中解脫出來。
他的嘴唇蒼白乾裂,大口喘氣的同時,嘴裡還時不時地發出痛苦的呻吟和低低的嗚咽聲。
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全身的酸痛,仿佛身體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但他心中卻充滿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和疲憊至極後的解脫。蕭毅躺在冰冷的地上,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在不停地旋轉。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像是隔著一層朦朧的水霧。
他的腦袋昏沉沉的,仿佛有無數隻蜜蜂在腦子裡嗡嗡作響。每一次試圖集中精力看清周圍,眼前就會突然一黑,那種黑暗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襲來,讓他幾乎無法抵抗。
失血過多讓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就連原本明亮的眼神也變得黯淡無光。
那深入骨髓的劇痛此時不僅僅局限於傷口,而是蔓延至全身,每一根神經都在痛苦地抽搐著。這種疼痛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將他緊緊束縛,讓他無法掙脫。
蕭毅試圖抬起手揉一揉眼睛,讓自己清醒一些,但他的手臂卻像被鉛塊重重壓住,根本無法動彈分毫。
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思緒也變得混亂不堪。他想努力保持清醒,可腦海中卻不斷閃過一些雜亂無章的畫麵,有曾經美好的回憶,也有剛剛那場血腥殘酷的手術。
他的眼皮越來越沉重,仿佛有千鈞之力在拉扯著,讓他難以抗拒。周圍的聲音也逐漸變得遙遠而模糊,他感覺自己像是在一片混沌的迷霧中不斷下沉,越陷越深。
蕭毅的腦袋昏昏沉沉,意識仿佛在黑暗的邊緣搖搖欲墜,但內心深處有一個強烈的聲音在呐喊“不能昏迷!絕對不能!”
他用僅存的一絲意誌力,強迫自己睜開沉重的眼皮。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他使勁眨了眨眼,試圖讓視線清晰一些。
他艱難地抬起手臂,手指顫抖著伸向身旁的水壺。握住水壺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仿佛握住了救命的稻草。他費力地將水壺舉到嘴邊,大口大口地喝著水,清涼的水流過乾澀的喉嚨,帶來了一絲短暫的清醒。
喝完水後,他又摸索著找到了乾糧。那乾糧硬邦邦的,難以下咽,但他還是拚命地咀嚼著,努力把每一口食物咽下去。每一次吞咽都像是一場艱難的戰鬥,但他知道這是補充能量的關鍵。
在吃東西的過程中,他的牙齒幾次因為無力而差點咬到舌頭,嘴巴裡也彌漫著一股麻木的感覺。但他不敢停歇,機械地重複著咀嚼和吞咽的動作。
吃完乾糧後,他靠在牆邊,大口喘著氣,心中默默祈禱著這些能讓自己恢複一些體力。他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著身體的變化,希望能感覺到一絲力量在慢慢回歸。
在隨後的漫長時光裡,蕭毅被困在這個簡陋且充滿黴味的庇護所中。他虛弱地躺在那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身上的傷口依舊隱隱作痛。
每一個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破舊的窗戶縫隙灑在他蒼白的臉上時,他都會被傷口的疼痛喚醒。那痛楚猶如無數隻小蟲在啃噬著他的肌肉和骨骼,讓他忍不住皺起眉頭,咬緊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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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他試圖起身活動一下僵硬的身體,可僅僅是坐起來這個簡單的動作,都會讓他氣喘籲籲,大汗淋漓。他的雙腿仿佛被鉛塊重重壓住,每一次挪動都需要耗費巨大的力氣。
夜晚,是最難熬的時刻。傷痛在寂靜中被無限放大,每一次翻身都會牽扯到傷口,引發一陣鑽心的疼痛。他常常在睡夢中被疼醒,然後睜著雙眼,望著黑暗的屋頂,忍受著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折磨。
虛弱像一個無形的惡魔,緊緊地糾纏著他。他連拿起水杯喝水都覺得手臂酸痛無比,吃東西時更是需要用儘全身的力氣才能將食物送到嘴邊。
他的身體日漸消瘦,眼神中卻始終燃燒著不屈的火焰。他不斷地告訴自己,一定要戰勝這傷痛和虛弱,一定要活下去。每一次疼痛來襲,他就深呼吸,努力分散注意力;每一次感到無力,他就回憶起曾經的美好時光,以此給自己增添堅持下去的勇氣。
夜晚降臨,黑暗籠罩著這個簡陋的庇護所,蕭毅躺在硬板床上,被傷口的疼痛緊緊纏繞。
那傷口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心跳都帶動著它一陣陣地抽痛。尖銳的刺痛如電流般在傷口處肆虐,一波接著一波,沒有絲毫停歇的跡象。蕭毅緊皺眉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試圖抵禦這如潮水般湧來的劇痛。
夜的寂靜讓疼痛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被無限放大,每一絲痛楚都清晰可感。他在床上輾轉反側,卻找不到一個能減輕疼痛的姿勢。無論平躺、側臥還是蜷縮,疼痛都如影隨形,讓他根本無法入睡。
不僅如此,發燒也在這黑暗中悄然來襲。他的身體滾燙如火爐,每一寸肌膚都在燃燒,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和被褥。頭腦昏沉,思緒混亂,仿佛有一團迷霧籠罩著他的意識。
感染更是在傷口處瘋狂蔓延,紅腫的範圍不斷擴大,傷口周圍的皮膚變得滾燙且堅硬,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每一次觸碰傷口,都像是觸摸到了燒紅的烙鐵,那種灼熱的疼痛讓他幾近昏厥。
蕭毅在這無儘的折磨中煎熬著,他的雙眼布滿血絲,眼神中透露出痛苦和絕望。但在那絕望的深處,仍有一絲微弱的光芒,那是他對生存的渴望,是他不肯輕易放棄的倔強。
每一天,對於蕭毅來說都是一場殘酷的考驗。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艱難地透過那扇布滿灰塵的窗戶,灑在他憔悴的臉上時,他便知道,又一次與傷痛的戰鬥開始了。
儘管身體被虛弱和疼痛所占據,蕭毅還是憑借著那頑強得如同鋼鐵般的意誌,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他的動作緩慢而艱難,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會引發傷口一陣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他顫抖著雙手,打開那個已經有些破舊的急救包,取出消毒藥水和乾淨的繃帶。每一次觸碰傷口,他都要咬緊牙關,強忍住那幾乎要讓他昏厥過去的劇痛。但他的眼神始終堅定,沒有絲毫的退縮和猶豫。
他小心翼翼地解開昨天包紮的繃帶,傷口暴露出來的那一刻,刺鼻的膿血味道彌漫在空氣中。他強忍著胃裡的翻湧,用蘸了消毒藥水的紗布輕輕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膿血和腐爛組織。每一下擦拭,都像是有無數根針在同時紮刺著他,但他的手依然穩穩地進行著這個痛苦的動作。
清理完膿血後,他會仔細地為傷口撒上消炎藥粉,那一瞬間的刺痛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但他依然堅持著,直到完成整個換藥過程,然後用新的繃帶仔細地包紮好傷口。
每一天,這樣的過程都如同一場酷刑,但蕭毅從未有過一天的懈怠。他深知,隻有保持傷口的清潔,才有活下去的希望,而這頑強的意誌,就是他對抗死亡的最強大武器。
日子一天天過去,蕭毅驚喜地發現,那曾經猙獰可怖、不斷折磨他的傷口,終於有了愈合的跡象。
原本紅腫潰爛的邊緣,漸漸開始長出新的粉嫩肉芽,就像春天裡破土而出的幼苗,充滿了生機與希望。傷口處的膿血分泌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層薄薄的透明痂皮,仿佛是大自然為其賦予的一層保護屏障。
隨著傷口的好轉,蕭毅能明顯感覺到身體在一點點地恢複力氣。起初,他隻能在床上微微挪動一下身體,都會累得氣喘籲籲。但漸漸地,他可以坐起來堅持更長的時間,不再像之前那樣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