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妖物,其實遇到過不止一隻,隻是尚未臨近馬車,林遠便已經將其打殺。
作為實打實的苦海修士,林遠在大梁朝境內,幾乎不會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
這些妖物也全然不會是他的敵手。
隻是凡事都有例外,當馬車駛出渭州境內,借道新柳州之時,馬車遭到了妖物襲擊。
當時馬車夜宿野外,是個有著一輪明月的好天氣,能在尚未進入初春的時節看到這種天氣,很不容易。
於是起了興致的林遠借著月光,便在一旁的大石頭講起了課,不過此地不是神都謝氏私塾,也沒有那麼多謝氏子弟在這裡恭敬聽自己講課,隻有一個困得睜不開眼,雙手撐著腦袋依舊是搖搖晃晃,不斷點頭的謝伯約。
當時的林遠自己興致不錯,也就不去管自己這個弟子是不是在認真聽課了,隻是隨口就說起聖人書上的好些道理。
不過等到說了一大半,林遠忽然想起了當年的某個家夥,在進入書院的第一天,便敢扯著嗓子質問那位地位不知道有多高的書院院長,讀完這些聖人典籍,是不是就能為天底下的百姓真正做得了事情?
當時所有的學子都以為那家夥是得了什麼失心瘋,說不定會因為這次孟浪之舉被直接趕出書院,但結果那位院長大人隻是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些什麼,自然也沒有回答那個問題。
正想到此處的林遠,剛要感慨一番,天地間,便忽然起了一陣妖風!
林遠猛然站起,一襲青色長袍在此刻已經被吹得獵獵作響。
見得這般景象,哪裡還有什麼瞌睡的謝伯約緊張地看了一眼林遠,而後滿是擔憂的看向馬車那邊,謝南渡還在車上。
“滾到那邊去,彆讓小姐出事。”
林遠神情凝重,緊接著便笑了起來,“在大梁朝境內,四境的妖物,敢這麼大搖大擺出來,真不要命了?”
暗處有聲音響起,有些沙啞,“把那馬車裡的留下,我放你離開!”
聽著這話,剛到車廂旁的謝伯約,皺了皺眉,已經是對尚未露麵的那妖物討厭至極,不過他還是很快壓低聲音,儘量平靜說道“南渡妹妹,莫怕。”
馬車裡隻是傳來了一個嗯字。
並沒有任何慌張。
謝伯約沒來由的有些失落。
不過很快他便顧不得這些了,因為在片刻之後,他便看到了那個平日裡脾氣不算差的先生一躍而上,懸停空中,說了一句極為霸氣的言語。
“區區妖物,既然來了,就把腦袋留下。”
當然,更為霸氣的是,之後謝伯約看著自家先生在這裡施展身手,是一場極為精彩的大戰。
之後塵埃落定,雖說沒能將那妖物打殺,但也成功讓對方退去。
那一刻,謝伯約對自己這個先生,已經生出十二分欽佩了。
他為此特意跑到自己先生麵前,向他當麵說出自己的感受。
結果林遠看著他,毫不客氣的拆穿道“是覺得本先生護住了小姐,所以才這般開心?”
之前還算穩重的謝伯約臉頰有些紅,被拆穿了心思,也隻是笑了笑。
林遠歎了口氣,有些話其實不用明說,但誰都知曉,謝伯約隻是偏房子弟,而且還是庶出,資質也就那般,中上,這輩子若無意外,定然是不可能成為大修士之流的人物,而那馬車裡的少女,早已經證明了前途一片光明。
兩個人之間,可有半分可能?
沒有。
情思這種東西,要是沒有可能,還不如早早掐斷。
但想了許多的林遠,最後也隻是歎了口氣,拍了拍自己這弟子的肩膀,沒有說透。
來到車廂那邊,不等林遠說話,謝南渡便已經掀開簾子走了出來。
謝南渡主動說道“林先生風采,可惜未能一見。”
林遠一怔,隨即微笑搖頭,“說不上風采,想來要不了幾年,小姐風采,便要遠勝我了。”
謝南渡微微一笑,沒有在這上麵糾結,隻是和林遠一起來到那塊大石頭旁,謝伯約已經生起一堆火了。
坐下之後,謝南渡問道“聽說林先生也曾是書院學子,可否給我說說書院?”
林遠看了一眼謝伯約,歎了口氣,有這麼個動不動就賣先生的弟子,可不見得是好事。
他點點頭,謝南渡去到神都之後,注定是不會留在謝氏修行的,極大可能是要入書院求學,如今這位出身白鹿謝氏的少女未雨綢繆,也在情理之中。
隻是真到了要開口的時候,林遠又好似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始說起那座書院。
天下讀書人心中聖地?
思索許久,林遠才緩緩道“百年的王朝,千年的門閥,還有一直在的方外宗門和修士,大梁朝立國才兩百餘年,但三教為首的世間修士,卻已經存在一代又一代,一年又一年了,儒教作為三教之一,也是唯一從三教之中剝離出來,真正落在塵世的一脈修士,而書院便是那個時候由聖人建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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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困了,今天頂不住了,欠一章明天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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