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繼續說。”
翁泉又看了陳朝一眼,有些不滿,但還是繼續說道“院長大人覺得自己沒那麼多精力,三千門徒就不收了,隻準備收七十二個弟子,如今好像已經收了七十一個了。”
陳朝問道“也就是說,隻剩下最後一個名額了?”
翁泉點點頭,感慨道“都說這最後一個是最重要的,要不然院長大人也不會這麼多年都不去收那最後一個弟子,估摸著是想要找個絕世天才,好好栽培。”
陳朝若有所思。
“你不會覺得你能得那位院長垂青吧?”
宋斂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來到了這邊,之前陳朝和翁泉的對話,他好似也都聽去了。
陳朝嘟囔道“我覺得還是有機會的。”
宋斂也不反駁,隻是說道“那位院長若是看上你,你這樁事情,當然也就不叫事情了,可問題是,可能嗎?”
陳朝沒說話,隻是思緒紛飛。
……
……
“要是沒成,我是不會嘲笑你的……”
謝南渡看著紙上這歪七扭八的字,想著那個少年在寫信之時憋著笑的樣子,便覺得有些生氣,自己寫信去問他要做些什麼,結果這家夥居然在嘲笑自己。
她一生氣,就連湖畔吹來的風將風鈴吹動都沒去管,更不覺得那聲音悅耳。
婢女柳葉站在遠處,看著自家小姐這個樣子,也在猜想那寫信的到底是誰,竟然能讓一向淡然平靜的小姐罕見的變成這個樣子。
她雖然也想知道信上的內容,但卻不敢湊過去看,作為謝氏的婢女,她從小便受過很嚴苛的訓導,知道即便和主子的關係再好,也不能不講規矩,要不然,下場會很慘。
平複心情之後,寫信一封寄出,謝南渡站起身來,要出去走走。
“小姐,下雨了,要打傘。”
今日神都有些小雨,想來是春天馬上要過去,馬上就要進入初夏,湖畔的那些柳樹枝條柳葉顏色漸深,此刻有不少學子走在湖畔的石板上,緩慢而行,到底還是在賞景。
油紙傘將謝南渡遮的嚴實,出門的時候也沒有旁人知曉,故而這一路行來,也沒人注意到這個穿著一身尋常的灰色長衫的少女,婢女柳葉舉著傘,輕聲道“小姐,本來也該多出來走走,整天在院中讀書,我都替小姐悶得慌,這湖畔風景這麼好,小姐早就該出來多看看。”
謝南渡沒說話,隻是看著遠處有條通往湖心小亭的小道,此時此刻,隻有一個麵容寬厚的書生,冒雨站在道旁,而那條小道上,並無任何學子。
她起了去湖心小亭的心思,於是便來到小道旁。
書生看向謝南渡,確定這個少女要去湖心,便帶著歉意說道“我家先生正在湖心和好友飲茶手談,這位姑娘,若非一定要去湖心小亭,可否等半日後再來?”
之前想要去湖心的學子,大概就是這麼被他勸走的。
隻是這書院之中,有不少的達官貴人之後,也不知道這書生是用了什麼法子,才讓那些人都心甘情願的離去。
謝南渡停下腳步,聽著書生的話,沉默了片刻。
片刻之後,她搖頭道“我不去湖心,就在那條小道上看看湖麵景象。”
書生想了想,點頭笑道“既然姑娘堅持,那便可以,不過還請姑娘獨行。”
隻是片刻,書生便想起了之前的故事,知曉這少女身份,心想既然有這緣分,那還能說些什麼?
於是他便不再阻攔。
柳葉抬起頭,正想問問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道理,可還沒等她說話,謝南渡便搖了搖頭,伸手拿過油紙傘,她說道“你回去吧。”
柳葉不敢反對,隻能應下。
不過她還是很擔心的看著已經朝著湖心而去的謝南渡,看著自家小姐背影,她滿臉擔憂。
小姐身份不尋常,要是在這裡出了什麼事情,那可如何是好?
書生看出了她的擔憂,微笑道“不必擔心,有我在此處。”
書生看似普通,但好似真有些特彆的地方,總之是他一說話,便讓人覺得莫名的安心。
柳葉稍微心安了些,但還是忍不住說道“我家小姐可不能出事。”
書生仍舊微笑道“在書院,她又怎麼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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