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看著這一幕,湖畔的學子們都瞪大了眼睛,誰都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在書院打書院的學子。
而且還一下子將他打進了南湖裡。
這樣的事情,真的沒有出現過。
那真是很惡劣的……一樁事。
郭奉節失神了很久,才回過神來,而他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指著陳朝喊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這是書院!”
陳朝哦了一聲,不在意問道“又怎麼了?”
郭奉節沒有想到對方做了這麼一樁事情,居然還這般雲淡風輕,故而馬上被氣的胸膛劇烈起伏,想說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
陳朝關心問道“彆告訴我你也想去水裡冷靜下?我真的可以幫忙的。”
郭奉節一怔,剛要說句什麼狠話,但很快便想到這個家夥之前才將黃直丟入了南湖裡,他不曾踏入修行,和黃直一樣,都在等待修行的機會,哪裡會是這個少年的對手,因此咬牙之後,便果斷轉身,來到湖畔,看著掙紮在湖水裡的黃直,郭奉節皺起眉頭,喊道“各位同窗,可有會水的,可否幫忙將黃兄救上岸來!”
黃直雖然這些日子在書院有許多人不太喜歡他,但對他抱有敬意的學子也不算少,故而隻是片刻,便有好幾位學子跳入南湖,將黃直拖到了岸邊。
“黃兄,如何了?”
郭奉節看著渾身濕透了黃直,關切相問。
黃直臉色煞白,此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有悲憤,他其實本來會水,隻是被人如此打下水去,自己又屁顛屁顛的遊上岸這種事情,他實在是無法接受,所以才等著人來撈他上岸。
“無妨,隻是此人……”
黃直透過圍著他的人群,朝著那邊小院看去,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今日之後,他還有臉再去那座小院前每日說來拜訪謝姑娘嗎?
隻怕是沒了。
“他敢在書院打人,我不相信夫子們不管,走,黃兄,你我去請曾夫子來主持公道!”
郭奉節低聲開口,說的話極狠,隻是聲音卻不大。
應當還是怕被人聽去。
他一說話,倒也有幾人相和,隻是聲音都不大。
“也罷,也不是我容不得下他,隻是此等粗鄙之人在書院,定然是讓我書院沾染些汙穢的!”
黃直下定決心道“走,去請曾夫子!”
幾人離去,在湖畔留下一道濕意。
陳朝沒有轉身回到院子裡,即便他知道謝南渡就在院子裡等著他。
他站在湖畔,感受著清風吹過。
他沉默地站在這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是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尊雕塑,很是特彆。
湖畔的學子們沒有散去。
很多人還留在這裡。
他們或許是在等曾夫子帶來書院的意誌。
他們之前也聽到了粗鄙武夫四個字,也看到了那黃直被人拍下南湖,這樁事情的前因後果,知曉的人很多,知道的越多,此刻便越發不敢表態。
若是沒有粗鄙武夫四個字,隻怕此刻湖畔已起聲討,可偏偏卻有這幾個字。
這幾個人,大人物們不在意,可以隨便去提,但是他們這些尋常學子,卻不行。
湖畔沉默了許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腳步聲驟然響起。
遠處的湖畔,有個白發蒼蒼的老夫子領著黃直等人去而複返。
“是曾夫子。”
“見過夫子。”
“見過曾夫子。”
湖畔忽然起了聲響,學子們認出來人便是曾夫子,他不僅是想要收黃直為弟子的那位夫子,還是書院的幾位戒律夫子之一。
可以說,這位看著瘦弱年邁的老夫子,在書院極有權柄。
如今他匆匆而來,湖畔學子自然知曉之前的事情,便會在此刻有個結果。
黃直已經換了一身衣衫,此刻跟在那位曾夫子身後,臉色要好看了一些。
陳朝看著湖麵,沒有看他。
曾夫子來到這邊,頭發已然花白的老人板著臉問道“是你在我書院逞凶?”
陳朝聽著這話,才轉過頭來,看著這位曾夫子,點了點頭。
“少年郎,你好大的膽子!”
曾夫子冷聲道“你可知此地乃是書院,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聽著這話,陳朝隻是回道“我的膽子是不小,要不然也不敢在深山之間和那些妖物打交道。”
曾夫子皺了皺眉。
“先生難道不問問事情的來龍去脈?”
陳朝看了一眼黃直,他不知道黃直對這夫子說過些什麼,但是之前的事情,湖畔有很多證人。
曾夫子說道“少年郎,此地是書院,是讀書的地方,不是打架動手的地方,你和黃直言語相爭也就罷了,何故動手?!”
顯然,他也是知曉黃直之前在湖畔說了些什麼的,不過依著這話的意思,卻沒有打算深究黃直。
陳朝說道“我昨日才從大理寺的大獄裡走出來,心情可能不太好,一下子沒控製住。”
聽著這話,曾夫子才看了一眼陳朝腳上的那雙官靴,臉色微變,這才說道“原來你便是那個殺了四個煉氣士的少年鎮守使。”
大理寺雖然昨日才結案,但是像是他這樣的人物,如今已經知曉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