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結果已經是這樣了,他們自然也無法說些什麼,往年他們自然會很期待魁首的產生,但是今年真的沒有,他們不會期待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了。
所以修士們沒有來到湖畔等著結果,但還是有些修士覺得會有渺茫的希望,所以他們還是在等。
一直在等,等得就是那個希望。
但在梁詔和宋長溪被淘汰了之後,其實那原本的第四已經成為了第二,不過即便這些天他的殺妖數量也一直在增長,但看起來距離陳朝還有很遙遠的距離,至少是看著沒有什麼機會了。
人們都在歎氣,對於這個結果,很是難受。
朱夏和謝南渡抱著些吃食來到這邊,看了一眼榜單之後,轉身便要走。
“謝姐姐,原來他真的要奪魁,這話不是說起來玩的。”
“也是很難,隻怕這會兒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藏起來的。”
“為什麼是藏起來呢?”
朱夏搖搖頭,輕聲道“哦,是因為和宋長溪?”
謝南渡點頭道“那樣一戰,對於他來說,很是費力。”
神藏境界搏殺苦海境界,那怎麼看都是很難的事情,陳朝能夠做到,便已經是很難的事情了,如今定然是重傷,既然是重傷那一定是要找個地方藏起來的,因為隻有這樣,才有可能等到最後。
畢竟此刻他已經沒有了竹牌,如果被人找到,他一定會死。
但沒有了竹牌,人們也很難找到陳朝。
他在山中殺妖很多年,自然對於藏著這種事情很是擅長。
這一座小天地裡,再也沒有人能夠比陳朝更會藏了。
這一點他是可以保證的。
謝南渡微笑道“不過他會活著回來的。”
朱夏往嘴裡丟了一顆蜜棗,笑著說道“謝姐姐,那這一次你們大梁朝便要奪去文試和武試的魁首了,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
謝南渡點頭道“想來會很麻煩。”
朱夏也不傻,想了想便知道了緣故,點頭道“真的是不太公平。”
謝南渡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轉身離去。
朱夏趕緊跟上。
兩個少女,這些日子來來回回,其實很多人都看在眼裡,但是很多人都知道她們和陳朝的關係,因此沒有人會說什麼,但實際上謝南渡一直以來都是很多人關注的對象。
何夷便是其中一個。
這些日子,他經常來到這邊,看著榜單上的名次變化,他每次都很沉默,從來不會說些什麼。
一切的事情他好似都不在意,但實際上隨著宋長溪和梁詔兩個人被淘汰了之後,何夷便知道一切都不會有些什麼改變了,那個好年一定會奪魁,然後如同他說的那樣,要在萬柳會上狠狠打他們的臉。
他要做到了。
何夷歎了口氣。
“若是如此道心便崩潰了,那麼你以後不會有什麼成就,還不如我現在便殺了你。”
一道寒冷的聲音響起,一個中年道人出現在何夷身後,此人便是青雲觀的觀主。
“觀主。”
何夷微微低頭,沉默片刻,這才問道“其實弟子很是不明白,為何他一個小小的神藏武夫,便能夠奪魁,戰勝了弟子也就罷了,為什麼連那些方外真正的天才他也能夠戰勝?”
觀主看了何夷一眼,輕聲說道“有些事情,你們隻是看到了表麵,所以便很是疑惑,但實際上若是你們能夠看到根本,那便不會生出什麼疑惑。”
“請觀主示下。”
何夷很是恭敬開口,此刻看著這位觀主,他的姿態很是謙卑,沒有一點潛龍榜上天才的樣子。
“武試在你們看來,不過是試煉,憑著境界高,便能夠有所成就,但實際上這一次改革,哪裡又是這麼簡單的事情,武試如今很考驗的便是真正的生死之間的廝殺,以及如何用最少的力氣,殺足夠多的人,在這一點上,沒有任何修士能夠和那個少年一較高下,是的,沒有任何人,他在天青縣殺妖多年,在山中和妖物糾纏,妖物可不管你是哪家宗門的弟子,也不管你師父叫什麼名字,該殺你那便要殺你。”
觀主冷聲道“你們這些所謂的天才,不過是一心修行,用境界和法器打架,對方想著都是修士,那自然不生死相向,想著你師父有名,那自然不敢下死手,因為害怕報複,但是這一切,有什麼意義?”
“不過是讓你們覺得,活在這個世間很簡單。”
何夷沉默了很久,說道“每次在山中殺妖,他不殺妖,妖便要殺他,所以他每天都活得很難,每天都在掙紮,所以他在生死之間,最是知曉該怎麼選擇,知曉該如何殺妖……甚至是殺人。”
觀主點頭道“所以即便宋長溪的境界比他高,在那一戰裡,始終沒有能夠置他於死地,他隻是武夫,沒有什麼彆的手段,隻是有武夫的手段,麵對你們這些修行了那麼多道法的人物,他唯一能做的,是拚命,然後保住自己的命。”
何夷點頭道“弟子受教。”
“在禦宴上那一戰,我覺得並不算是什麼,因為你雖然輸了,但是也沒有就此沉淪,如今雖然在武試上你沒有什麼好成績,但也說不上沒有什麼感悟,回觀中去吧,好好修行幾年,會有所得。”
觀主看著何夷,最後揮了揮手。
何夷點頭,行禮,然後離開。
觀主沒有看他,而是朝著不遠處走去,感慨道“大梁當興啊!”
在更遠處,有個讀書人聽著這話,笑了笑。
那位從來不來這邊的院長,此刻就藏在夜色裡,看著那明月微笑道“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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